眼看著大總裁他是不可能哄姑娘了,白安把手機塞給顧梟寒,蹲下來拍拍手,給自己打節拍,哼起了一首兒歌。

死馬當活馬醫吧,她也不知道頂不頂用。

兒歌是一首粵語童謠,時候,媽媽總是會唱這些童謠哄自己睡覺,很多都忘了,隱約就記得幾句。

好像,也許是這麼唱的。

“點蟲蟲,蟲蟲飛,飛到荔枝基,騎牛牛,牛牛走,牛牛向前咪回頭,落雨大,雨浸街,阿哥擔柴上街賣,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可人兒睜著溼漉漉地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白安,眨巴眨巴眼,長長的睫毛就一合一開,像面扇子。

“喜歡嗎?”白安捏捏她的臉。

可人兒點點頭,拉著白安的衣袖,意思是她還要聽。

祖宗不哭了就行,不哭再唱一百遍白安都樂意。

所以她乾脆盤著腿坐在地上,把姑娘抱在懷裡,哄著她唱童謠。

“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囉,阿爺睇牛要上山崗;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聽朝阿爸要捕魚蝦囉,阿嬤織網要織到光……”

她慵懶的嗓音,唱童謠,童謠裡都像是有甜甜糯糯的香,唱得人身骨微酥,心底發軟。

外國的可愛必然是聽不懂華國的方言的,但朗朗上口又輕快的調子裡,那些溫柔和善意是全世界共通的。

白安抱著可人兒,顧梟寒站在一邊,溫柔地笑看她。

這樣看,有個孩子也蠻好的。

顧溪清一直還連著影片,聽得到白安軟聲哼唱的童謠,也看得見她哥哥眼底唇角的溫柔。

她有些發抖的手指,斷開了影片。

她知道那是意味著什麼的眼神和笑容,太知道了。

“大總裁,你有考慮過投資幼兒早教事業嗎?”白安抱著在她懷裡睡著的可愛,挑著眉頭問顧梟寒,“可以投資我。”

“滾!”顧梟寒轉身就收回了臉上的溫柔笑意,才不要讓白安太得意。

得,還是那個大總裁,死人臉一點兒沒變。

白安撇撇嘴,也懶得跟顧梟寒較勁,把睡著聊可愛交給了趕過來的她媽媽。

他們這趟,是來滑雪的,算是最後一站了,浪完這一波,顧弦越的比賽該打完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你腿好了嗎?”

白安看著一身滑雪裝備的顧梟寒,有點兒良心地問了一句。

顧梟寒帶好眼鏡,沒話,從跳臺下一躍而下,瀟灑!

鑑於白安的工作性質要應對各種奇葩環境,所以她什麼都得學點兒,滑雪什麼的,也的確都會,玩得還挺好。

但跟顧梟寒這種前專業人士比起來,這一趟,她算是落了下風了。

她的速度跟不上顧梟寒,被甩在了後方。

白安跟在後面看著顧梟寒做出的各種高難度動作,心想著,如果不是因為他腿傷了,大概他是怎麼也不會放棄滑雪的吧。

那股子拼搏勁兒,跟顧弦越死活要打遊戲一樣一樣的。

來滑雪的人不少,但顧梟寒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出彩的那一個,不時地可以聽到有人發出的喝彩聲。

“白安,過來。”顧梟寒停住,喊著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