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顧總!”

“安哥,安哥!”

周圍值勤的安保部同事衝過來,拼命地喊著兩人。

他們把顧梟寒從白安身上扶走,白安拼命環著顧梟寒腰身的雙臂,被一點點分開,她眼看著,顧梟寒一點點離開。

白安伸出手,想抓住顧梟寒,卻只摸到他一角衣衫。

她看到顧梟寒血流下來,滴在她臉上,看到顧梟寒因為痛苦而緊閉的雙眼,看到顧梟寒的外衣被爆炸的碎片劃破了,看到他掉落一隻皮鞋,還看到了熊熊燃燒的車子。

“安哥,安哥,你還好嗎?安哥!”旁邊的同事用力地搖晃著白安的身體,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白安像是被喚醒了一樣,失口而出:“顧梟寒……顧梟寒!”

然後她從地上爬起來,狂奔著,追趕著遠去的救護車。

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在這寒徹地的冬季,讓一切都變得更加的冷,冷到骨髓最深處,冷得靈魂都發抖。

白安的眼淚混淆在這場雨中,她分不清她哭了沒有,一會兒灼熱,一會兒冰冷的液體在她臉上來回交替。

她只覺得,她頭痛欲裂。

……

她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地板上,溼漉漉的頭髮黏在額前,身上披著不知道是誰的大衣,她面無表情,如同雕塑一般。

只是眼神,讓人害怕。

那像是,死神的目光。

而她的四周,像是立了一道無形卻強大的屏障,誰也不能靠近。

雪雉看著這樣的白安擔心,在洗手間裡給墨鷹打了個電話:“是你嗎?”

“什麼?”

“炸彈是你放的嗎?”

“什麼炸彈,你瘋了嗎?”

“再見。”

雪雉掛羚話,只要不是墨鷹,那不管,這個炸彈,是誰放的,白都能找出來。

她會把那個人,活生生撕爛成碎片!

雪雉很擔心,她太清楚,徹底惹怒白的後果,有多恐怖。顧溪清趕到的時候,哭著要跑過去問白安她哥哥情況怎麼樣了,但夏丞遠一把攔住她,低聲:“你安哥現在很難受,溪清,你哥還在手術,安哥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別

問了。”

顧溪清哭得不能控制,但在她旁邊的夏泉靈卻比她更激動。夏泉靈不顧夏丞遠的阻攔,衝過去提著白安的衣服,聲淚俱下地控訴:“你不是顧少的特助嗎?你怎麼保護的他,為什麼受贍人會是他,而你毫髮無傷!白安,你不是負

責保護他的安全嗎!”

“你話啊,白安你話啊!為什麼不是你在手術室裡,而是顧少!”

“泉靈!”夏丞遠出聲,止住了夏泉靈無理的謾罵和質問。

“你告訴我,你跟我清楚!”夏泉靈卻不管不關,一直讓白安清楚。

白安,緩緩抬眼。

雪雉偏過頭去,閉上眼睛,不忍看接下來的慘劇。

夏泉靈難道以為,白安會是那種因為自責,就接受他人無理謾罵無端指責的人嗎?真是太愚蠢了。

白安捏著夏泉靈提著自己衣領的手,寸寸用力,提著夏泉靈站起來,那力道像是能把夏泉靈的手腕捏碎一般。

她猩紅的雙眼像是出籠野獸的眼睛,兇光畢現,殘暴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