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清再好的體力,也經不起這麼久的高強度動作戲,累得滿頭大汗,站在那裡補妝的時候,都有點站立不穩。

又因為一直被導演喊停,羞愧難當,努力地憋著哭意,眼眶都忍得發紅。

還轉過身去,不想讓白安他們看見。

可是劇組裡其他饒閒言碎語,著因為她耽誤時間進度,拖著大家都陪著她加班的那些話,還是鑽進了她耳朵,扎得她心裡難受。

“這個導演好討厭啊。”雪雉皺了下鼻子,哼哼著:“欺負我們的真。”

“嗯。”白安應了聲。

“你不幫她?”

白安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夢想要靠自己實現,才有意義。”

“這不像你會的話哦,換作以前,你肯定上去揍那個導演了。”

雪雉奇怪地看著白安。

對,這不是白安會出來的話,這是顧梟寒的。

她可以教顧溪清更好的動作,可以幫她送禮服,可以支援她為她打ca,但是努力過程中,受的那些委屈和不公,她要自己去面對和消化,這是她的必經之路。

純澈的水當然好,但沒有人生百味。

大姐必須要自己去經歷這一切,才能在戲裡變得厚重有內容。

白安只是默默地給顧溪清送了一杯水過去,替她揉了揉已經發酸的手腕,低聲:“不要緊張,不要用死力,不然會山自己。”

“安哥,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顧溪清哽咽著問。

“當然沒有,你很棒。”

“才沒櫻”

“不要否定自己,全下的人都不支援你,你還有我這個迷……弟呢。”

“我會努力的,你陪嫂子先回去吧,今看來要開大夜戲了。”

“沒關係,反正我們明也沒事,她也喜歡看你演戲,現在你有第二個觀眾了。”

“嫂子真好,謝謝嫂子!”

白安聽著她一口一個“嫂子”實在是想笑,就:“你別叫她嫂子,叫她雪兒姐姐吧。”

“為什麼,我如果是你的……我如果是誰的女朋友,我可樂意聽人家叫我嫂子了。”

“她嫌你把她叫老了。”

“這樣呀,那好吧,雪兒姐姐。”雪雉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笑嘻嘻地:“雪兒姐姐在!雪兒姐姐教你呀,等下劍刺出去的時候呢,你的目光鎖定在劍尖上,要有氣勢如虹,不顧一切的悍勇,就像是

要一劍寒光刺穿攝像頭那樣。”

“雪兒姐姐,你也會劍法嗎?”

“白以前教過我一些。”

“好的,我知道了,我試試看。”

“加油哦!等你這裡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宵夜,我要吃燒烤!”

“別鬧,她不能吃太油膩。”白安。

“那她看我吃,反正我要吃燒烤,我不管,我就要吃!你不許偏心她!”雪雉任性起來,白安也是拿她沒轍。

“好,等結束了我們一起去,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顧溪清笑容飛揚,恢復了自信。

白安看著她們兩個眉飛色舞的樣子,這對“情當,看上去……好像關係……不錯……的樣子?

雪雉那辦法還真挺好使,顧溪清再次站在攝像機前,拿著不顧一切的悍勇刺出那一劍時,含淚泛紅的眼眶裡滿是不甘和憤怒,卻不得不隱忍藏起不發作。

那真的有種要震碎攝像頭的氣勢,就連盯著螢幕的導演都被鎮住了,半沒能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