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蘇懷意此時在哪裡？好巧不巧，他也在莫凡的身邊。他出城確實是去練兵的，因為只有這樣上報才出得了城，而且一路肯定有人盯著他，他還必須得去練兵。雖然他曾經兵力的主力都在邊關，現在那些人也不知道還算不算他的兵。但他在京都有暗衛營，也有一小部分兵力，這個是極少人知道的。陛下知道他有暗衛，他對外說的是自家的護衛，但卻不知道他還養了近千個鐵騎士兵。

這種事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暗衛裡知道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如果真的傳出去他恐怕立刻就得遭到彈劾，哪怕有千張嘴也解釋不清。至於暗衛營有多少人，皇帝陛下猜測是幾百個人，這也是他心底能承受自家竹馬私養護衛的極限了，所以暗衛營確實也只有幾百人。

皇帝知道他的護衛養在城外，也預設他可以偶爾出城去訓練那些護衛，所以根本無人知曉，他每次出城同時還是為了練兵，那些一路盯著他的人哪裡知道他練的都是哪些兵，他們只要知道他的去向再向上報就可以了。事情緊急，他並未去練自己的兵，而是帶著暗衛營的人一路跑到了莫凡帶著小崽子聚會的地點附近，看看到底會出什麼事，只要事起，他可以緊急支援，沒什麼事他就當是操練暗衛營的人了。

這變故連蘇懷意都覺得猝不及防，明明聽說那些人都是畫壇大家，是京都有名的畫師，結果不知何故爭吵起來，吵不過有人甚至動上了手。莫凡抱著自家小崽相當無語，小公子正欣賞這些名師的畫作，看他們爭吵得厲害一張小臉一臉懵，一群人吵著吵著走向有些不對，莫凡心生警覺，帶著小崽子意圖離開，卻被人攔了下來。

莫凡一看攔自己的人，就知道這是衝自己來的。很好，居然借用如此場合對自己發難，這人腦子莫不是有病？

攔著莫將軍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人特別請來相陪的小桃。莫凡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有不少人都在注意小桃的一舉一動，很好，這位姑娘是個擅於煽動人心的，其厲害程式不亞於同樣能看透人心的林若水。但她跟林若水又恰好相反，林若水在瞭解人的心思時，對人極度的尊重，她循循善誘引導你走出過去的陰霾，希望你能直面陽光。可這位姑娘卻是隻知其一的片面引導，抓住你心裡在的某一兩個點，煽動你的情緒為她所用。看看在座的這群所謂畫師就知道，他們是極喜歡這姑娘的。

“有事？”他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這位是莫將軍吧，那是你家小公子，長得真可愛。看你們好像要走了？其實沒什麼的，畫派宗師對作品總是有不同看法，莫將軍也不必太在意，這邊午膳都準備好了，你們若是此時走，怕是準備的食物會多出來。我們雖未親手種過糧食，但浪費總是不好的，不如留下用過午膳再走吧。”

她說得好像有道理，但莫凡又不傻，他嗤笑一聲，“小桃姑娘是吧，你現在給我來這套說這些，我還不知道你的來歷？”

“莫將軍當然知道。”小桃湊近了些，“可是，我如果在此時公開你的身份，你說……你和蘇將軍，會被外人怎麼看？”

“呵，我的身份，我的什麼身份？我是蘇將軍的副將，在外人人都尊稱一聲莫將軍，你想給我安什麼身份？”

“我是給你安什麼身份嗎？我如果把人帶去暗衛營，你猜世人如若知曉……”

“你倒是可以試試看。”莫凡抱緊自家小孩，三歲的孩子有時候異常懂事，這孩子在稍微有些記事以來，不是沒有經歷過此類事情的，所以他現在緊緊依偎在父親懷裡，默默看著眼前的姑娘，一句話都不說。

“莫將軍是執意要跟我翻臉了？”小桃冷了臉，也不得莫凡回答，拍了拍手。

方才還亂作一團的聚會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本來尚在扭打的一群人突然停了手，都圍了過來將莫凡團團圍住。莫凡犯了難，要動手他絕對沒問題，可他還抱著自家小孩，也不可能把他放在一旁他去打架，要是傷著他怎麼辦？

“原來你在這裡等著，怎麼，衝蘇夫人無處下手，這是想從我這裡突破？說吧，你有什麼目的？看今天這架勢，你是跟誰勾結了要陷害蘇將軍？這些人背後，跟你是一個主子？”

“你問了也沒用，我怎麼可能回答你？你可還抱著孩子，勸你小心著點兒。”

“對著小孩都能下手，你們的心思真是歹毒至極，今日我和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不信試試。”

“你們放心，我早安排好了，你們別打死他們，隨便打打就都抓起來吧。事成後你們儘快離開，有人問起就說沒有見過他們，我保你們無事。”小桃一席話打消了那些人的顧慮，他們一步步逼近莫凡，似乎已經打算動手。

莫凡已經抽出自己的腰帶三兩下將自家小孩子綁在胸口，又提醒他抱緊自己，他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主，無論怎樣都要盡全力反抗。然而就是那麼巧，莫夫人趕到了，她雖是一介女子，活這麼大都很少騎馬，但還是帶著四個人一路快馬加鞭，總算在緊要時刻趕到了。

為此她感覺很慶幸，因為林若水跟她說過，有些事情就會那麼湊巧，要她儘量快的趕路，說不定就會湊巧正好救下自家相公兒子。原來真的有這樣的運氣。

兩個護衛兩個夥計身手都不一般，很快和那些人戰成一團。莫凡見自家夫人來了鬆了口氣，將兒子解下來交給她，讓她躲到自己身後，他很快也加入了戰局。

就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時，一直在不遠處關注他們的蘇懷意出現了，帶的還不是幾個人，而幾十個身手極好的高手。莫凡一見他們出現，總算徹底放了心。他們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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