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林阿孃無語，行，不就是懶不想種嗎？還找那個多借口。

“聽阿水說最多一年多，他們就要去邊關，到時候你們呢？”

“我們？”莫凡愣了愣，看了莫夫人一眼，也不知道陛下會怎麼懲罰他們，但如果還願意給他和自家夫人機會……“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會一起過去。不過林阿孃還不知道吧，當初刺殺咱將軍的那案子，最近正在審呢，說不定就有結果，也說不定啊還得查很久，我會留下來幫著查也不一定。但我是希望能跟將軍走的，許久沒到邊關，也挺想念的。”

“聽說那裡日子過得清苦，你們平常想吃個菜都沒有，是真的嗎？”

“哪裡有那麼誇張。”莫凡笑著安撫，“那裡雖有府衙，但人人都敬著咱將軍，所有的吃的都先緊著咱將軍府，吃的不比京都少，而且還有些關外稀奇古怪的食物呢。”

“是嗎？”林阿爹頗有些嚮往，“有機會也去看看。”

一家人商量著慢慢結束小鎮的生活，趁著在京都的這些天去適應京都的生活。林阿爹決定過年前這幾天都去酒樓幫忙，讓林阿孃帶著幾個孩子四處轉轉，得知莫夫人在酒樓做糕點，兩個人還聊了聊有什麼新鮮的口味。

林若水看著一家人這麼努力的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一時感慨萬千，等她還沒有感慨到位，蘇懷意來叫他們吃飯了。飯桌上大家聊起小鎮的生活，莫凡覺得恍若隔世，但卻很讓人懷念。莫夫人聽他們說起趣事也很嚮往，說什麼時候一定去看看。

不知是誰提到了蘇懷意的刺殺案，一桌人這才冷靜下來，蘇懷意嘆了口氣，“其實查是查得差不多了，但該抓的人要怎麼抓是個很大的問題。”

“背後的人不就是蘭妃娘娘一家嗎，至於臨近那兩個小國，到時候咱們去了邊關跟他們打一仗不就行了？他們肯定也不敢明目張膽過來承認了。”莫凡覺得沒什麼，只是自家夫人，他看了莫夫人一眼，“不知陛下有沒有提過，我們這邊……”

“有跟我聊過，說是以我的意見為準，但其實你也知道，陛下雖然年輕，跟咱們歲數差不多，但卻是極有主見的，我如果隨便給意見他肯定不會開心，也許會聽我的一次，下次有什麼事都不會再找我……”

“蘇將軍不必為難，我做了那些事，理應付出相應的代價，若國法可徇私，其他人會怎麼看？還是依法處置吧。”莫夫人小心翼翼說出一句。

林若水一家人有些茫然，感受到周圍凝重的氣氛，一時停下了筷子。林若水卻招呼他們多吃一點，“他們的事讓他們去解決，有些小恩怨罷了，我們吃我們的。”

“是跟懷意有關吧？”林阿爹聽出來了。

“就是當年他被刺殺那事，跟莫將軍的夫人有那麼一點關係，咱們管不了，皇上會處理的。”林若水低語。

“哦，我看莫夫人還不錯，莫師父人也不錯，雖說犯錯肯定會受罰，希望還是能有改正的機會。不過這些事我們確實管不了，阿水你也不要太憂心才好。”林阿爹似乎一下子脫離了鄉野村夫的思想境界，說話用詞也斟酌起來，一句話說得恰到好處。

他自以為說得小聲，但桌子上蘇懷意和莫凡都是有功夫的，也許莫夫人和幾個小的聽不到，但他們兩個聽得一清二楚。這話雖是說給林若水聽的，但兩位將軍聽著卻很震撼，他們雖然不知道林阿爹是基於什麼說出這番話，但他們兩個誰都沒注意到林若水的憂心，林阿爹卻注意到了。蘇懷意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林若水見飯桌上突然安靜下來，知道那兩個人怕是聽到林阿爹說的話來，於是招呼大家多吃菜，又跟莫凡說起了林二白的事。

“二白這邊可以繼續跟著你學功夫，他年紀還小，還是得跟著青峰接著去學堂，只是他們兩個分別要學些什麼，我覺得可以提前規劃了。”

“我肯定還是以練功為主的。”林二白整個眉眼都皺了起來，“阿姐你不知道，自從你們來了京都，我每天都得跟著三弟一起去學堂上學，連練功的時間都沒有，就只能自己早點起來先練功，再跟著去學堂。夫人教的我是真的學不會，可是阿爹阿孃都不聽我的意見，說鎮上沒人教，再不上學怎麼辦……”

“難道我們說的不是事實？”林阿爹瞪了他一眼，“你阿姐也說過，你好歹得多認幾個字吧，一身蠻力學了功夫又如何，字都認不全難道真的要去混江湖？”

“我聽說了，阿姐和懷意哥等小寶寶出生到半歲後就會去邊關，我跟著去鎮守邊關不行嗎？”林二白理直氣壯。

蘇懷意十分無語，“去鎮守邊關也得會認字，否則你怎麼跟外族人交涉？不僅要學咱們的文字，還得學外族文字，你問問你師父他會多少種語言……”

“真，真的？”林二白嚇了一跳，“師父不像有文化的人啊。”

“你快閉嘴吧。”莫凡無語，“你阿爹阿孃阿姐姐夫，包括你弟弟妹妹之類的吧，都說得有道理。我確實會一些語言，但我夫人會的就挺多，她當年還在邊關做過生意，你真要學外族話，跟她學最好。”

“師孃？”林二白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先學咱們的字吧，一次不能學太多。”

飯桌上的氣氛此時才緩和過來，莫夫人默默看了林若水一眼，心下有些憂傷。此時他們還當自己是朋友，自家夫君依然會教蘇夫人的弟弟武功，可若是有一天這案子結了，自己和夫君又會有哪裡？如果可以就讓夫君一直跟隨著蘇將軍，至於她自己的懲罰，就像蘇夫人跟大理寺大牢那位的承諾一樣，不要連累身邊的人。

“莫夫人，不如我跟著你學做糕點吧，打個下手。”林阿孃輕聲說。

莫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好啊，老夫人喜歡，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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