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生只會躲,縮著身體,喉嚨裡發出嗚嗚呀呀的哭聲,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他還記得於微藍是他的媳婦,一邊縮,一邊喊:“藍藍,別打我,別我,我錯了......”

於微藍現在正在氣頭上。

她根本不理會,幼年時候和江懷生的親密稱呼,把他們兩個曾經有過的一點甜蜜時光都忘了。

她看著江懷生,很平靜的說:“要是真的知道錯了,那你去死吧。”

說完。

於微藍長長舒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療養院,留下江懷生穿著滿是腳印的病號服窩在地上嚎啕大哭。

唐月喉嚨裡哽了一團棉花。

震驚,錯愕,又想哭。

老一輩,都對親情看得格外重要。

江懷民對江懷生這個親大哥,是放在心裡感謝的,江氏剛有起色,他把江懷生一家從鄉下接了過來。

他有的,江懷生都有,他沒有的,江懷生要,他也想方設法的給他。

可沒想到......

唐月擦了擦眼淚,從樹後面走出來,她扶起地上的江懷生,說:“大哥,我們一家對不起你。”

如果當年,江懷生沒有把那個名額讓給她的丈夫。

他今天,或許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江懷生有點不好意思,憨憨的朝唐月一笑:“你是誰?”

唐月眼淚控制不住了。

丈夫死了,丈夫的大哥瘋了,一家子支離破碎。

就連江窈窈,她對她的女兒說了那麼重的話。

她擦乾淨眼淚,把江懷生扶起來,給他拍乾淨身上的灰塵:“你放心,我會和窈窈說的,讓她好好查查這件事,你的公道,懷民的公道,我們會給你們討回來的。”

江懷生好像聽懂了。

他一邊擦鼻涕一邊點頭。

聽到有人叫著江懷生的名字越走越近,唐月匆匆忙忙站起來,離開療養院,打算回醫院。

剛出療養院大門,她剛要打車,一輛黑色的車不知道從哪裡開了出來,徑直朝她身上撞了過去。

..

江窈窈在到處找唐月的下落。

“薄宴,我媽不見了。”

她開著車,手裡拿著手機給司薄宴打電話,生怕錯過每一個角落。

所有唐月可能去的地方,她都找了,就連爸爸的墓地,她也找了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