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門口,江窈窈平復些了心情,才推開病房的門。

“媽。”

她開口叫道,剛叫完這個字,眼淚就落下來了。

唐月看著她,本來想直接挪開視線,可看到後面的沈明軒,還是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阿姨。”

沈明軒走進來,朝唐月禮貌地點頭,又把傻傻站在門口的江窈窈拉進來。

“阿姨現在臉色很蒼白,你要不要找主治醫生過來問問情況?”

江窈窈知道他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忙不迭點頭,慌慌張張地就要去找人。

“不用找了。”

唐月聲音粗啞得緊,她看了眼江窈窈手腕的傷口,眼裡又是心痛又是難過。

她掙扎著要坐起來,江窈窈連忙把她扶起來。

“媽,你小心一點。”

“沒什麼,反正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她甩開江窈窈的手。

江窈窈鼻子一酸,別過頭去擦眼淚,沈明軒遞了張紙巾給她,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月看得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媽知道你委屈,但是窈窈。”

唐月也紅了眼睛,“媽不是怪你,媽是怨自己,你一個前程大好的姑娘家,為了我們嫁給一個植物,要是知道會這麼拖累你,當初你媽我就應該和你爸一起死了。”

“媽,司薄宴他已經不是植物人了......”

江窈窈無力的說道。

“就算不是植物人也不可以!”

唐月的情緒陡然又激動起來。

“司家錯綜複雜,一家子都是吃人的東西,你嫁進司家,能有什麼好結果?你要是真的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你就和司薄宴離婚。”

“媽......”

“媽也不為難你。”

唐月擺手,不想去看已經哭成淚人的江窈窈。

“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司薄宴離婚,你那個工作室,媽媽清楚,你一年能賺不少,拿出點錢來還給司家,我們還清人情,以後不再和司家來往。”

“媽,我......”

江窈窈想說話。

可唐月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過身子,不理她。

無奈,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