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一啄一飲中,喝了不少酒的劉備也是漸漸地放了開來,與劉仁幾人聊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我自幼喪父,從小就隨母親在涿縣織蓆販履為生。本就是宗室枝屬,這涿郡的宗室豪族內除了元起叔父,沒有一個看得起我。大了點後,這叔父又資助我求學,而我也就結識了公孫兄。他不但沒有看輕於我,還願意與我交結,而今又遇到諸位不嫌厭某,實乃備之幸也。”

說罷,劉備也是舉杯向眾人敬了一杯,劉仁幾人也是舉杯回應。

“如玄德賢兄這般義舉,天下宗室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出。漢室傳承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都不如酒肉!高祖起於百姓之中,而這些宗室皇親個個都是貪腐無能之人!。高祖聚天下能人,不論出身,任人唯才。而如今這朝堂奸佞無才之人橫行,就連那橫行之人也能位列尊位,實乃漢室不幸啊!”

劉仁輕抿一口美酒,將如今朝堂的真實情況直接說了出來,他準備看看劉備會做出何種反應。若是劉備對這漢室此時當家的劉宏沒有心灰意冷,那劉仁日後有些事情也不能說與劉備聽,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要將其排除在外。

聽到劉仁所言,坐在劉備一旁吃得十分盡興的張飛也是用他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叫道:“仁弟,你說的真是對啊。想俺在涿郡賣酒殺豬,日子雖然過得也是不錯,但卻總是受那些郡裡計程車紳欺壓;俺多次去郡裡告狀,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在這之後,俺擺賣酒肉的攤子也是總被他們砸破。因此在遇到大哥後,俺也是準備下定決心要博取個出身,不想再受那些惡人欺壓。”

會錯劉仁意思的張飛說出了自己的遭遇,跪坐在他一邊的劉備卻是假裝沒有聽到劉仁所言,默自地喝起了酒來。動用自己神識監察劉備的劉仁見到了劉備面色沉靜,不發一言,他的心中也是有了準備。

而廳內的眾人中除了劉範之外,都只是以為劉仁只是對朝中的十常侍為首的閹黨與何進為首計程車族不滿而已,並未深入想到責怪劉宏之意。

就這樣,幾人也未繼續說些什麼,這話題到此處也是就此終結。而在轉瞬之間,坐在上首的劉陔卻是唱起了《平陵東》來。

“平陵東,松柏桐,不知何人劫義公。劫義公,在高堂下,交錢百萬兩走馬。兩走馬,亦誠難,顧見追吏心中惻。心中惻,血出漉,歸告我家賣黃犢。”

劉陔用他那稚嫩中帶著沉穩的聲音,緩緩將《平陵東》唱出。他緩緩唱出後,廳內的眾人也是不自覺被他帶入了此曲所描繪的故事中去。一時間,這廳內的眾人也是有些失神,各自停杯投箸。

待劉陔唱罷後,那曲中所言之事卻好似停留在了廳堂之中,讓廳內的眾人久久不能忘懷。這首曲子帶著悲傷而又蒼涼的曲調講述出一個被官吏盤剝欺壓的故事,而對這故事頗有感觸的劉關張三人,面上帶著些傷懷之感。

那門外傳入廳內的鳥語和花香,更是讓廳內的劉關張三人面上掛滿了對往昔的悲懷。

三人想到自己在家鄉被人欺辱的一些瑣事。隨著時間的過去,三人面上的那些些傷懷的神色也是慢慢消散,轉而變得堅毅了起來。三人好似都已下定決心,準備在這場亂中搏出個一官半職來。

劉陔高歌完後也過了許久,劉備也是有些疲憊。因此劉備他也是起身向著廳內眾人施禮告別,隨後帶著喝醉的張飛往自己的住處而去。

等劉備走出廳堂後,劉仁也是對著劉陔說道:“陔弟,你與我選個僻靜地,為兄有事要與你說說。”

此時時間尚早,劉陔見著自家兄長難得有正經神色,隨即也是離開位子,與劉仁一起往廳外走去。

劉仁與劉陔告別了廳內的二人,也是在離正廳不遠處的偏僻院子中停下腳步。

“陔弟,你告訴為兄,你留在宮內的內應是為何人?還有,你為何會將河間掌握於手中?”

聽到劉仁的問話,劉陔面上也是微微露出震驚之色,兄長怎知我在宮中有內應?兄長莫不是有卜算之能?

“兄長,我這所謂的內應只是宮內的一名常侍而已,而且我只是花了些錢財,才從其手中買了些不要緊的訊息罷了。這常侍也是十常侍其中之一,其名叫賈嵩。因為他時常來往河間收繳貢品,一來二去我與他也是有了認識。話說回來,與他交結還是母上教與我的方法。”

聽到劉陔此話,劉仁也是知道那府中的老夫人的確心機深沉。這老夫人應該是從那常侍身上看出了什麼,因此也才讓陔弟與其交結一番,好好打探些宮內之事,以防不測。畢竟天下誰人不知,這當今漢帝喜怒無常、不合章法,因而有些警惕也是應當之舉。

“那陔弟為何會向我們那表哥買下這河間的郡守之位呢?”

“兄長不知,這河間雖說稅收都是與我,但那河間郡中的官員卻還是想著法子剝削郡治之下的百姓們。我見百姓疾苦,也是有些不忍,於是便減了些賦稅。原本以為我減了賦稅便能讓百姓們過得好些,哪成想,這郡內的官員卻還是依然沒有降低賦稅!而那些多出來的賦稅便也就入了他們手中,因此我也就明白了,河間百姓不能依靠於這些貪腐無能的官吏。那時年幼的我也是將此事告訴了母親,恰巧那時也是表哥開西園賣官,於是這河間郡守之位也是被我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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