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仁牽引的靈氣退離身體,床上的少年手指微微翹動,看上去有了轉醒的跡象。看到床上少年似乎不再陷入昏迷,一旁七八歲的男孩露出喜悅的笑容。

滿懷欣喜地對著劉仁說道:“先生大才,多謝先生救我兄長一命,待兄長轉醒定有重謝。不過這幾日煩請先生在驛站住下,幫我兄長穩定些病情,我們也好早日返往洛陽。”

劉仁裝著仙風道骨的模樣,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公子過譽,謝禮便不必了,我等鄉土之人就免了罷。雖說貧道不是甚正經人,呸,不是甚救世名醫,但畢竟救人於我等修道之人而言,也是應有之舉。定會盡力而為,我就暫且住下,為大公子調養一番。”

劉仁的話聽著奇怪,讓小男孩不甚理解,雖然對於“正經人”一詞有著些許疑惑。

但面不漏聲色,笑著說道:“先生客氣了,雖說先生不是什麼正經注傳的大才。但先生醫術高超,仁德之聲早已傳揚鄉里,之前這鄉內里正一個勁地誇讚先生仁德,先生切莫自謙。”

聽著男孩的夸人話,劉仁覺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喂喂,什麼叫不是正經注傳的大才,雖然我可能文采可能並不出眾。但我可是能培養猛將暴打呂布,收服良士整頓朝綱的不世之才,你年齡小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劉仁心裡吐槽著眼前的小屁孩,但表面上裝出一副飄飄然、淡然物外的樣子應和幾句。

閒談幾句後,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男孩吩咐一直站立一旁的僕人帶劉仁前去歇息。劉仁拱手向其示意後,隨著僕人往住處行去。

劉仁想著晚上是不是要偷偷進入主室,去探探那個床上快要清醒的傢伙的底,不然出現了意外可是不行。

打好注意,又準備問問這僕役有關這兩小傢伙的事。為了不顯得突兀,就從那個像是太監的男人問起吧。希望自己猜想是對的,這樣也能省去很多事情。

在院子內行廊中穿行著,劉仁好奇地向為自己帶路的侍者詢問起領自己進驛站的男子身份。聽到詢問,僕役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普通人沒見過與太監類似的男人,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在主室侍奉一天的僕役自然知道面前的男子是主人的客上賓,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路上二人閒談幾番,到了安排好的住處外,僕役行禮告退。

劉仁慢慢推開房門,進入房內,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回憶著之前僕役與自己的談話,思索了起來。

原來那個領自己進驛站的男子就如自己所想一般,是個太監。這個太監是皇帝賞賜給這兩個小傢伙的,用於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

如此說來這兩小傢伙身份可不一般,隨著繼續追問下去。

劉仁弄清了兩個孩子的身份,大一點的叫劉範,小一點的叫劉誕,兩人是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根正苗紅可不為過。二人父親為劉焉,是魯恭王劉餘之後。不僅如此,他們的父親還是個英年才俊,年輕時就在州郡任職。

如今在朝位高權重,擔任太常兼領宗正,十分受皇室寵幸。不然也不會讓其擔任宗正太常,且還賞賜宮內的侍從僕役。

瞭解了兩個小傢伙的身份不同尋常後,劉仁的心思更加活躍起來了。

雖說自己並不知道劉焉是哪個漢末諸侯,但宗正這官職劉仁還是早有聽聞。這個職位就是管理整個皇室宗親的,那權利之大不可想象啊。

況且我要尋個天下共主,從宗親裡面選也不錯啊。畢竟漢室江山,名正言順的多好,我也來個匡扶漢室也不是不行。心裡如是想著的劉仁,慢慢在腦海中策劃“顯聖”的方法。

由於劉仁自身的歷史知識薄弱,並未明白太常這個職位在東漢的重要意義。

這個職位可是與培養、拔擢通經學的官吏人才有關,這可是扼制住士人咽喉的重要職位。比起掌管宗親的宗正,太常這個職位要好出不少。

畢竟宗族內的事情可大都只是些族內爭吵,幾乎與朝政無關。這種遠離朝堂之職,就只能撈撈些許油水。

這些許油水還不如那些巡視地方的小官小吏來的多,畢竟宗室內也不全是家財萬貫之流。而那些地方官員長期収刮民脂民膏,雖不說富甲天下,但也是冠絕一州。

到了晚上,劉仁用靈氣斂去自己的聲息,從屋頂慢慢向主室靠近,一路上踩著瓦片卻沒絲毫作響。

到了主室的屋頂時,劉仁趴在屋頂上環看底下侍衛的部署。

看清侍衛所在位子後,選了一個隱秘的地方作為落點。隨後從高高的屋頂緩緩落了下去,沒響起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