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後,還未等劉仁多看,那趙忠便帶著劉仁往院中的亭子而去。

在院中走了幾步,劉仁遠遠地便看到荷池邊的亭中有一大一小的兩名男子,亭子外邊有些宮女、黃門侍候著。

到了近前,劉仁才知那亭中二人便是自己的堂哥、親弟。

見著劉仁來了,靈帝也是笑著揮散守在亭中的侍從們,而後便向劉仁招手,示意讓他進來。

而劉陔則是從石凳上起身,恭敬地向劉仁行了個禮,算是打過招呼。

“仁弟,今日朕讓趙常侍尋你來是為了你明日返鄉之事的。”待劉仁進了亭中,靈帝劉宏對著他說道。

“陛下,臣弟業已準備停當,多些陛下關心照顧。”得知靈帝是關心自己明日返鄉的事宜,劉仁也是恭敬地行禮回道。

“仁弟無需多禮,朕這幾日讓張常侍尋了封地的名錄。朕在洛陽邊不遠為你尋了個封地,給你封了縣候,這樣你回去入族譜時也不顯淒冷。我那遠在河間的老叔母,心中也會多少寬慰些。”

聽到靈帝如此言語,劉仁也是立刻回道:“臣弟多謝陛下厚恩。”

見到劉仁如此,靈帝也是對著劉仁微微點頭示意,而後說道:“這幾日陔弟為你返鄉之事也是出了不少力氣,於情於理都要好好親近你這小弟一番。前幾日,你府上的喬遷宴都沒叫陔弟去。雖說那蔡邕、盧植兩位儒林名士帶些迂腐,但卻也是能稱得上良師益友。反倒是何進此人,無才無德還囂張跋扈。剛做官的前幾年倒還好些,近年來這朕的大將軍管的也是越來越寬了。”

劉仁聽後也是想張張嘴說些什麼,見著劉仁的樣子,靈帝隨後又說道:“朕知道你留何進在府中用膳是因為我那同樣愛管閒事的兒子。朕也不是怪罪你,朕只是提醒你,這天下事只不過是我們劉氏的家事罷了。這何進沒有資格指手畫腳,日後你與他也不必往來。”

此時劉仁心中想到,“這便宜堂哥是怎麼知道府中的事呢?難不成我府中有他的人?不對,這何進是臨時來的,我先前也未知道。而且聽他這意思,何進是和劉辯商議好後才來我府上的。這樣也能解釋這何進為何奇怪地帶了一堆東西,和我說來我府上找劉辯了。這樣一來,那個二五仔是何進或者劉辯的府上的,和我沒甚關係。”

說完這番話後,靈帝便起身作勢要走,劉仁與劉陔也是彎著腰行禮送行。待靈帝走出庭院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仁弟,等下便去看看朕的母后吧。朕年幼在河間時,朕與你家也是多有往來。你此次回鄉已是路途遙遠,乘著今日得閒看看也是不錯。而且朕還有兩個子息你也見見,他們應該也在母后那。”

說罷,靈帝便頭也不回地往庭院外而去。除了趙忠一僕役留了下來後,其餘僕從都隨著靈帝往庭院外而去。

待劉宏出了院子後,趙忠便對劉仁與劉陔說道:“二位侯爺,隨奴婢去見太后她老人家吧?”

劉仁也是點了點頭,回道:“那就勞煩常侍大人為我帶路了。”

於是,劉仁與劉陔二人便跟著趙忠身後,一齊往太后住處而去。

在途中,劉仁也是對著劉陔表示了歉意,“陔弟,為兄本來是不想辦這喬遷之宴的。哎,無論怎麼說,也是為兄不對。你看這樣如何,為兄過幾日給你弄把絕世好劍作為歉禮,如何?”

劉陔也是笑著對著劉仁回道:“兄長客氣了,我知兄長並不是有意。不過兄長所言的寶劍,我倒是很感興趣,不知兄長能否忍痛割愛。”

劉陔原本也是不想要什麼歉禮,但是這樣的話,自己與劉仁的關係難免會顯得有些生疏。因此他也是轉了話頭,說自己喜好寶劍,向劉仁討要了起來,這樣就是弟弟向著兄長討要禮物。

如此這般,既給了劉仁面子,又還能增進兩人的關係。

聽著劉陔此話,灑脫的劉仁也是在宮內行廊中摟著劉陔的肩膀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出發時,我就將這寶劍從府中帶來。”

劉陔雖然覺著劉仁的行為不合禮法,但是卻又莫名地覺著這舉動很是親切。

走在前面的趙忠見著劉仁在宮中行廊內打打鬧鬧,於是便好意的對著劉仁提醒道:“侯爺,太后最不喜的便是在宮中吵鬧了。您得注意些,別讓奴難做。”

於是劉仁也是收起了玩鬧的心態,對著趙忠回道:“多謝趙常侍提醒。”

見著劉仁如此,趙忠也是客氣地施了一禮後,便又帶著二人往董太后的住處而去。

到了董太后的寢宮,這趙忠讓兩人待在門外,而他自己便進了宮去稟報。

沒過多久,趙忠便從宮內出來對著在門外站著的二人說道:“太后未在永樂宮,二位侯爺請隨我來。”

於是劉仁二人便又隨著趙忠在宮內走了一陣子,而後便到了一處竹苑外。

按例趙忠讓劉仁二人等候,自己進苑中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