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甭管田鳳珠怎麼說,田家人都沒鬆口。

鬧到不行,田滿屯就罵:“行,你去吧,流氓罪,你和姓秦的一塊兒吃花生米!”

田鳳珠不信,還真跑去了鋼鐵廠。倒是沒敢大喊她懷孕了,而是期期艾艾地來到辦公室,一臉質問:“秦大哥,你怎麼能那麼對我!”

一句話,吊起了門口偷聽眾人的胃口。

秦末年一點不慌,笑著問:“我怎麼對你了,你想好再說。要是說不好,咱們派出所見。”

說來,對眼前這個女人,他挺憐憫的。

小姑娘年紀不大,野心卻不小。為了達成目的,什麼都敢幹。

要不是那天喝的有些糊塗,他也不會給自己找這種麻煩。睡個慫的不好嗎,幹嘛要選這種莽的。

可木也成舟,他只能選擇息事寧人。和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相比,他選擇前途。所以先發制人,讓田鳳珠下不來臺。

“秦大哥”彷彿不可置信,聲音哀怨悽婉。

“行了,念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前兩天,你哥來過一趟,跟我道了歉。這事就算了結了,咱倆沒必要再提。”

說的含含糊糊,當事人明白怎麼回事,外頭人卻以為,是田家人得罪了秦末年。秦末年不予計較,小姑娘卻不依,想鬧事。

見對方還想說什麼,秦末年眼裡閃過一抹寒光,起身附到她耳邊,低聲威脅:“你可想好了,要錢還是花生米。說來,那天是你勾引的我,要論流氓罪,你比我嚴重。”

本來還沒證據的,可這不是,田家人承認了嘛。那協議上的字,不是白籤的。

田鳳珠被打破心中幻想,直接哭了起來:“你不娶我,誰娶?”

秦末年挑起田鳳珠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問:“行事之前,就沒考慮過後果?”

田鳳珠被問的一愣,盯著對方的眼睛,許久說不出話來。

“行了,知道你什麼打算,可我不能被你威脅。鳳珠,做人要腳踏實地。如果你坦誠說出心中慾望,看在雪英的面子上,我也能給你找個城裡物件。可你.

算了,事已至此,也沒啥好說的。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要是不願意生,把他打掉就好。我秦末年有妻有子,不缺他一個。”

田鳳珠徹底絕望,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秦末年拿手帕給她擦了擦,語氣溫柔:“調整一下情緒,我不希望鋼鐵廠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聲。”

田鳳珠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吸溜一下鼻涕,甕聲甕氣地說:“秦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哥已經來過了。你放心,我這就回家,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聲音雖然不高,卻也足以外頭吃瓜群眾聽清楚。

秦末年挑了下眉,點點頭:“行,路上小心點。你哥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讓他來找我。”

實際上,也就客套客套。

田鳳珠明白,“嗯”了一聲。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又揉了揉腮幫子,就出去了。

因為鋼鐵廠沒多少人見過她,倒是沒有懷疑她的體型。這年代就這樣,很多人懷孕前九十來斤,生產前還是九十來斤。肚子癟癟的,一點不像懷了孕。

田鳳珠雖然胖,可肚子不大,不然也不會瞞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