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天色將晚,我們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爺爺家而去。

我們的隊形呈一個倒金字塔形的結構,不知道是被城之內的話刺激到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這次,我刻意地和遊戲並排而行,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緊緊地握著遊戲的手,遊戲的手掌有些嬌小,感受著彼此手掌的溫度,也感受著這短暫的寧靜。

這座表面寧靜的城市背後,似乎也是暗流洶湧呢,就像是一處平靜的湖面,只需要一塊小小的石頭所造成的外力,帶起一點點的漣漪,就能引發波濤洶湧的巨浪呢。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在維繫著這座城市的和諧和穩定,不過,這與現在的我似乎無關呢。換言之,這些都是後話了。

在我的背後,依舊是本田和城之內這倆難兄難弟,此時此刻,本田正將他的右手搭在城之內的左肩上,有說有笑,而杏子,默默地提包走在最後。

不知是為什麼,走在這條街上的我,總有一種不太習慣的感覺,就好像被人跟蹤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我難免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地回頭張望,企圖能夠發現什麼讓我心安。

可回頭看,往往是什麼都沒有。

但不一會,城之內便注意到了我的異態,他一些疑惑地說道:“須藤,你究竟是在回頭看什麼啊?”

我有些尷尬,趕緊地冷靜下來,緩緩地說道:“可能是因為上課太壓抑,也許是屬於我的生活節奏太快。所以,我會選擇刻意地在行程中放緩腳步,用於欣賞沿途風景,來宣洩生活中紛亂的情緒,這可是調節情緒中一種非常重要的方式哦。”

城之內得到了回答,心滿意足地向前走著。

不一會兒,遊戲頗有些興奮地喊了一句:“我們到了!”於是,他走到門前,一臉興奮地向著櫃檯中的爺爺不斷招手。

於是,爺爺開啟了門,一群四五個人瞬間魚貫而入,七嘴八舌地發出喧鬧的聲音。

“爺爺,求你了,你就把我們店的鎮店之寶——那張傳說中最強的怪獸卡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吧。”遊戲苦苦地哀求道。

此時,爺爺露出了些許埋怨的表情。

“求求你了。”遊戲雙手合十,再次哀求道。

這次,爺爺露出了些許寵溺的眼神,說道:“好了,好了,真拿你們這幫孩子沒辦法。不過,說好了,只能看,不能摸哦。”

“耶!”這家安靜的小店裡頓時傳來四個孩子的興奮尖叫。接著,爺爺徑直走向門,輕輕地把門需掩著,然後,有些神秘地從櫃檯的最底部翻找出一個木質的精美小盒子,小心翼翼地開啟它,它的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金色的卡片,其中攻擊力3000,守備力2500的誇張數值十分扎眼。

我們所不知道的是,海馬此時也來到了爺爺的店門口,他穿著藍色高領襯衫,手裡提著一隻白色手提箱,見遊戲家的門虛掩著,以為即將要打烊,於是悻悻地準備離開。

忽然,他聽到了城之內的興奮大叫:“吶,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強怪獸卡——青眼白龍嗎!”

“當——”遊戲家的門忽然被粗暴地推開,我們循聲望去,發現海馬正站在門口。

“喲,這不是海馬集團的大少爺嗎,怎麼有空來到我們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店買卡牌呢?”城之內似乎一看見海馬,氣就不打一處來,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海馬見狀,也是露出職業性的假笑,客套地說道:“我聽說遊戲的爺爺開了一家卡牌店,有許多厲害的卡牌,特地過來看看。”

然後,他一眼便相中了櫃檯上的青眼白龍,一個箭步衝上前,從襯衫口袋裡翻出一張支票和一隻黑色簽字筆,有些激動地說道:“你這張怪獸卡多少錢,自己填。”

爺爺根本就不買他的賬,堅定地說道:“這張卡是非賣品,多少錢都不賣,是我的老朋友交給我代為保管的。”

海馬有些不屑地冷哼一聲,惱怒地甩出手提箱,滿箱的稀有卡牌邊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

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吼道:“那麼這些卡夠不夠,把你這個小店買下來都夠了!”

可是,爺爺還是堅定地回答:“不賣!”

海馬的臉色垮了下來,但不一會兒便恢復了假笑,說道:“對不起,可能我現在出現太唐突了,我改日在登門拜訪。”說完,他就自顧自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沒看到海馬還是願意遵守規則的,沒有做些什麼過激的反應。”城之內有些慶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