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想了想,還真就敢不知死活地接一句,“我這不是擔心您找我嗎?”

顧珩似乎心情不錯,也沒計較他又開始沒個正形,聲音冷然地刺了他一句,“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明早我要飛比什凱克,在北境大概要十三天行程,這段時間你少惹點事。”顧珩沒有跟自己兒子兜圈子的耐性和閑情,冷不防地問道,“你自己能料理嗎?”

顧淮之知道他父親指的是什麼。

“您兒子沒那麼廢物。”顧淮之聳了聳肩,挺不以為意的,“不都說‘虎父無犬子’嗎?”

“話我愛聽,不過你讓我一度懷疑這話的真實性。我數落你這麼多回,沒見到多少長進吶。”顧珩不冷不熱地睨了他一眼,毫不避諱地冷嘲熱諷,“你給我兜著點。”

這話怎麼還越說越難聽了呢?

顧淮之也懶得裝那副老實模樣,懶得跟他父親虛與委蛇了,直接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撂,“您也就會打擊您兒子的積極性。”

“什麼坐相。”顧珩低聲呵斥了一句。

見顧淮之不為所動,顧珩越看他越不順眼,瞬間失了耐性,擺擺手,“滾出去,別在這兒礙我眼。”

果然女兒才是小情人,兒子不知道是什麼混賬東西,除了闖禍鬧心,一無是處。

顧淮之聽著,覺得自己也要炸。

上次顧嬈在他父親辦公室,失手把熱水倒在了什麼重要檔案上,他父親都是淡淡地一句“沒燙到吧”。擱自己這兒,和平不了幾分鐘,就是一句“滾”。

雙標不要太過分。

顧淮之在他父親這裡堵了一口氣,又在林姣那裡碰了壁。林姣清醒過來,心情有些難以言喻,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床上求婚,虧他敢想。這明擺著是趁人之危,恃色欺詐,真是越想越委屈。

第二天林姣控訴了他的“罪行”十幾分鐘,明確表示“防火防盜防你”,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兩聲,毫不心軟地把他拖黑了。

她其實也就是鬧著玩兒,不當真的。不過想想有點意難平,她也就一直把他扔黑名單裡。

也不知道顧淮之是不是故意的,他打不通自己的電話,居然也不著急,人竟然沒影了,至今沒出現。而且一消失就是三天。

林姣覺得自己快給他慪死了。

這麼經不起玩笑的嗎?哄她兩句能死嗎?難道還要她一個小女人去哄他嗎?

“老闆,eros分部那邊已經按您前兩天送過去的設計圖紙製作了,這是成品。”vincy敲了敲門,捧著一個禮盒款款走進來。

不提還好,提起這事兒林姣覺得更惱火了。

他生日的時候,她也想不到能送什麼,畢竟他還真是什麼都不缺。旁人豔羨的東西,要麼掌握在他手中,要麼就在去他手裡的路上,估計她送什麼他也不太稀罕。

可什麼都沒有也不合適。所以在高爾夫球場,她窩在一旁的椅子上,構思了一下午,才成了稿子。

她設計了一組對戒。

但現在,她看著這組對戒,真挺礙眼的。如果說昨天她還控制不住地想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幾個意思,今天她已經憤怒出離,心裡罵著他趕緊滾蛋了。

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結果這個下午他又出現了,來著輛拉風的車,堵在了她公司門口,絲毫不心虛地拽住了她,“還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