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能有結果?”顧淮之省了多餘的話,開門見山。

“已經有眉目了,在事情發酵前,這事就能料理了。”姜忱按下電梯樓層,說著抬了手腕掃了眼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要說這事,你前兩個小時在公司?”

現在倒也不算太晚,但是他晚上六點多的電話,這會兒都快九點了。

“嗯。”顧淮之面不改色地應了句,腳下一踩,車子滑了出去。

姜忱這邊把事情說得差不多,到了既定的醫院樓層,才掛掉了電話,“我在醫院呢,我用郵件發給你,你自己看。”

姜忱剛轉過拐角,就差點跟人撞上了。

對面的女人走得急了點,似乎是受了氣,柳眉挑起,眼角眉梢沾了點慍色。這會兒見到他,略微斂了下神情。

是喬曼。

姜忱打量了她一眼,心知她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什麼巧合,可還是清清淡淡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這麼巧?”

喬曼其實是來看望他爺爺的,喬家和姜家原本就親厚,老爺子向來對她不錯。喬曼自認驕矜傲慢,可對老人,她向來是盡心盡力的。

剛剛在病房裡,老人正跟一個小丫頭下棋,她從門外晃了一眼,怒氣一點點被勾起來了。

就之前,姜忱攬著的小丫頭,她還調查過,叫唐暖。

她以為姜忱就是不太喜歡被自己糾纏,不願意婚事受人擺布,才拿人當擋箭牌的。可現在,事實明擺著呢。

喬曼本來是惱了,可姜忱這麼一句後,她原本想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

他說話時略微帶著笑意,可他的語氣是冷淡的,眸色是冷淡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疏離。

你瞧,他永遠是客氣有禮的,可就是他滴水不漏的做派,讓人一點不是指摘不出來,卻也忍得難受。

喬曼胡亂地“嗯”了一聲,終於放棄了她的脾氣,勉強地笑了笑,跟他擦肩而過。

也沒愛他到濃烈,他那麼不喜歡自己,她何必自討沒趣。明明這些她都清楚,可就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錯開喬曼,姜忱的步伐快了一些。

喬曼什麼性格他知道,不至於做什麼惡毒過火的事,但說出來的話怕是好聽不到哪裡去。

然而似乎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唐暖剛從病房裡出來,似乎沒聽到什麼話,見到他張開雙臂,就笑盈盈地栽進他懷裡。

“你今天怎麼那麼開心?”姜忱伸手捏了捏唐暖的臉頰。

“終於要出院了,我當然開心。”唐暖吐了吐舌頭,拉著他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忙了這個實驗專案好久了,要是因為生病耽誤了,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你自己不注意休息,會高燒不退嗎?”姜忱屈指敲了敲唐暖的額頭,“傷疤沒好利落就忘了疼。”

唐暖目光閃了閃,訕訕地笑了兩聲,想扯開話題。

都不用她大費周章,姜忱冷不丁地問了句,“剛剛喬曼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