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草場之後,遠遠就看到穿著利落勁裝的人揚鞭催馬,在拼各種花樣。

馬術是一項優雅的運動,工業革命前,一度成為歐洲貴族們的最愛。heres和gi曾經就是以馬具發家的。時至今日,這項運動還是受到追捧。和西式不同,這裡不以速度為主,玩的是老北京的方式,走馬、跑馬、顛馬。

隔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埋怨了。

“我說你怎麼那麼笨呢?”梁博講解了半天,都快沒耐性了,他帶來的女伴還是趴在馬背上死死拽著韁繩。

“呦,我說梁公子,您什麼時候改行育人了?”沈良州毫不客氣地朗聲笑了笑,老遠就拿他打趣兒。

“還不是她沒用。”梁博本來就沒多少耐性,這下可好,更覺得被落了面子,臉色鐵青,直接撒手不管了。

“啊……”梁博帶來的女伴嚇得花容失色,一陣驚呼。她也是不容易,按理說負責貌美如花也就完了,稍微有點不遂人意都不成。

好在工作人員及時上前,把她放了下來。

顧淮之捏了捏林姣的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林姣,眸子裡像藏著浩瀚星河,灼灼的閃了閃,“你會不會騎馬?”

“自然。”林姣不以為意。

國內還好,在國外圈子裡,馬術算是必修課。

可話音一落,林姣又想到了什麼,狐疑地掃了一眼顧淮之,“不對啊,你這麼問是怕我給你丟臉嗎?”

“不是。”顧淮之剛還直白火熱的目光黯了黯,挺真誠的,“你要是會騎馬,我會覺得少了一項樂趣。”

那邊梁博正嫌棄對方一無是處,這邊顧淮之倒希望她不會。大約調教的過程對男人來說很有誘惑力。只不過,還要對方十分配合的一教就會,才有所謂成就感。

林姣稍怔,後知後覺地領會到他的意思,推了他一把,“你特殊嗜好挺多啊,sensi?你這是想言傳身教?”

顧淮之長眉一挑,也沒反駁,傾身壓在她耳畔,“今晚記得帶教鞭啊,do u so u。”

受不住他露骨的眸色和聲音,林姣目光閃了閃,從他懷裡抽離,“變態啊你。”

林姣身後傳來低沉的笑意,顧淮之指了一個人,“你帶她去換衣服。”

林姣被人引入更衣室,騎馬裝早已備好了。上身是一絲不茍的騎士裝,吸肩收腰,下身黑色的皮靴皮褲,硬朗的裝扮讓人英姿颯爽。腰間搭著一件馬尾配飾,很別致。

她剛剛走出來,就發現氣氛不太對。

外面伴著馬的嘶吼聲的是驚呼聲,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要不是沈良州及時勒了韁繩,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

“誰把人放過來的?”沈良州的臉色被氣得鐵青。

險些釀成事故,馬場的負責人冷汗連連,想推脫責任都不知道往誰身上推。

工作人員剛要上前,那個婦人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林姣這邊沖過來了。她腿腳那麼利落,倒是沒人擔心剛剛是否出事了,但都怕她沖撞了客人。

林姣反應得快,她往旁邊閃了一下。

然而那個中年婦人也不是沖著她,她沖到了顧淮之身邊,“淮之,淮之,你救救阿南,你快救救他……”

氛圍一瞬間變得怪異。

這下要上前拖人走的工作人員犯了難,看上去那個瘋瘋癲癲的婦人認識顧淮之,沒人敢動手了。

“怎麼回事……”林姣訝異地看向顧淮之。

顧淮之顯然怔了一下。錯愕的情緒波動後就隱匿於眸底,他聲音輕淡,“鬆手。”

那個婦人身體僵了一下,像是瘋了一樣拉著他的袖口,“你不認識我了嗎?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還愣著做什麼?把人拉開!”沈良州厲聲呵斥了一句。

沈良州現在挫著火想罵人,一群廢物把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瘋子放進來了,還傻愣愣站在那,沒瞧見顧淮之的臉色沉鬱得像淬了冰嗎?

得了指示,保衛湧了上去。鉗制一個婦人很容易,但這婦人撒潑,連拖帶拽才扯遠了。

沒過十米,保衛一聲慘叫,捂著流血的手背,那個婦人又面目猙獰地撲了過來。她唇角還有血,滿眼是通紅的血絲和淚水,看上去面目全非。

林姣被她的舉動炸的不輕,驚呼了一聲,想要上前拉顧淮之離她遠點。

結果那個婦人卻撲通一聲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