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的拇指壓了一下林姣的唇, 呼吸隨之壓了下來, 冷冽的氣息不留一絲空隙地包裹住了她整個人,舌尖描摹著她的唇形。

“對不起。”他似乎輕聲笑了笑。

毫無誠意的一句。

林姣在他的唇壓下來之前,微怔著問了句,“什麼……”

她大概也沒有時間和心情思考了, 他扯了自己的領帶,捉著她的手將她綁著,撈著她的腿彎攀附到自己腰間。他也沒打算跟她客氣, 舌尖撬開貝齒和她糾纏在一起。

對不起。

因為, 不打算輕易放過你。

……

晨曦初露,雨後的清風徐來,像是被水浸過一般,蒙著一層朦朧輕薄的霧氣。

五點多一點,顧淮之已經起身了, 多年的習慣使然, 醒得向來都很早。林姣渾身倦乏,後半夜才睡過去,現在睡意還沉。

林姣的手肘露在外面,她的肩線很美,鎖骨精緻, 柔順的發絲垂落在身前,遮擋了一半緋紅色的印記。她的眼角輕微上挑,沾染著微紅的痕跡,睡時的安然平添一份柔媚。

顧淮之低了視線, 凝視了她片刻,無意識地抬了手,順著她的眉梢眼角,面頰輪廓下滑。一寸一寸,極緩,極溫柔。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

顧淮之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看了眼螢幕備注,拎起睡袍,鬆鬆垮垮地繫好,按著額角出了房間。

顧淮之關好房間門,他壓低了聲音,“你還敢把電話給我打過來?”

上次的事顧淮之還窩火,如果不是因為林姣,他把這事丟一邊了,早就找沈良州把賬算清了。

這下倒好,沈良州自己送上門了。

“別介啊哥,一碼歸一碼,之前我那邊是真的吵……”沈良州尷尬地笑了笑。

他也是心大,還真把掛了顧淮之電話的事給忘了,畢竟顧淮之事後也沒興師問罪。

顧淮之也沒跟他大清早閑聊的心情,“有事說事,別跟我耍花槍。”

“說正事兒。”沈良州像是來了興致一樣,“明天不是你生日嗎?你今年打算怎麼過?”

“不過。”顧淮之反應冷淡,他對節日不太感冒,生日一樣可有可無。

“別介啊,我地兒都準備好了!”

“滾吧。”顧淮之不齒地冷哼了一聲,“你們哪年不是打著給我慶生的旗號歌舞昇平啊?今年又想玩什麼花樣,拖我下水?”

“沒有的事兒,這次我選的,挺清淨的地兒,你可別把我想混了。”沈良州在另一頭叫冤,末尾不忘表忠心,“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嬈嬈。”

“我拿你當兄弟,你想泡我妹妹?”顧淮之眉心跳了跳,“她現在未成年你沒點數?”

“沒毛病,我一直拿你當內兄。”沈良州卻是笑。

“你丫還是滾吧。”

接近中午,林姣才迷迷濛濛地蘇醒過來。

她只覺得渾身倦乏酸軟,嗓子還難受得厲害。她翻了個身,手背搭在了額頭上。就這時候,有人俯身噙住了自己的唇,順著面部輪廓一路下滑。

很薄,也很涼。

林姣惺忪地睜開眼,初醒時分,大腦有那麼幾秒鐘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