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林姣不僅覺得頭疼,她還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三哥,真是太湊巧了。”林姣唇角上揚,笑得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不過顯然齊晟也不待見她,瞧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

趕著顧淮之不在,齊晟也沒什麼好脾氣可言,“不巧,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瞧您這話說的,我多稀罕你來啊。”林姣這下連客套話都省了,vincy上好的茶剛剛放到齊晟手邊,就被林姣端走了。

“你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齊晟眉頭一皺,聲音冷冽涼薄了幾分,“不是輸了一局,爺哪來的心思賠你耗著。”

見到她,他就煩得很。

山道賽車,輸給顧淮之一局,齊晟就被差遣到這裡了。放著專案不談,他在這兒陪一丫頭片子練手,說出去多丟人現眼。最可氣的是,這妞兒可忒沒眼色了,多待一會兒都可能被她氣死。

“您誤會了,三哥。”林姣依舊是皮笑肉不笑,“我是跟您逢場作戲的心思都沒有。”

“你這說話就不能學著悠著點兒?”齊晟轉了轉手腕的念珠,按了按眉心,倒也沒跟她貧嘴的心思,“別在這坐著了,今天趕緊把這事兒結了,我這一天,你耽誤我多少錢?”

“三哥還差這點錢?”林姣看他起了身,嗤笑了一聲。

“你三哥不是缺錢。”齊晟起了身,難得正經解釋一句,還是微笑著回應,“就是看著你影響心情,你也不值這個數。”

“……”

臉上笑嘻嘻,心裡一串字母。

不待見歸不待見,齊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當真是一個下午把事兒解決了。林姣自然是想知道他用了什麼方式,但不用想也知道,齊晟幾輩子也攢不出什麼耐心給她講解。

所以林姣壓著自己好奇心,什麼也沒問。大不了等顧淮之回來再問。

沒過兩天,那江二小姐就邀了飯局。挺偏的一地兒,不是什麼矜貴地段,也算不上多奢靡,但地方雅緻,招牌菜也可圈可點,挺討巧的。

林姣入席沒多久,那個江二小姐又迎出去了,還不等她好奇,又見著了那張不想見的臉。

“你怎麼又來了?”林姣這筷子都撂了。反正相看兩厭,索性敷衍都省了。

“怎麼著,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啊?”

先前林姣提了句醒兒,大意齊晟不必知會,省得碰一鼻子灰。沒料到齊晟還真就記仇,因為這麼一句屈尊降貴來了。

林姣說得是實話,可江二小姐會錯意了。

江二小姐根本不清楚緣故,只以為是關系不錯玩笑話,畢竟搬得動這麼一尊大佛,別人求都求不來。加上她有自己小算盤,借這個機會能跟齊晟搭上線,以後也方便。

當下江二小姐就開始打圓場,“誒,您兩位都是我命裡貴人,今兒我得好好謝謝兩位。”

齊晟根本無所謂,就看林姣太順心,過來找茬出口氣。

一頓飯吃得很坎坷。

基本上沒那江二小姐什麼事兒,林姣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主兒還真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看自己不自在就挺舒心。

林姣有些鬱結,礙著這麼多人,她也不好說什麼。好在齊晟也沒太多閑心跟她耗,中途走了。

江二小姐看著齊晟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想了想兩人飯局上的舉動,眸色愈來愈深邃。

她朝著一人使了個眼色,隔了一會兒,轉頭笑意盈盈地端起紅酒,重新倒好,“林總,我再敬您一杯。”

“嗯。”林姣被攪得心情全無,打起精神笑了笑,碰了杯。

幾杯酒下去,說的不過是一些場面話,林姣掐著時間,起身告辭了,“今天辛苦江總款待,我酒量不好,改日再聊。”

“希望以後還能合作愉快。”江二小姐客套了幾句,送她離開。

出來了時候還早,林姣也不急著回去,去了地下一層的酒吧。酒吧內的光線迷離曖昧,有個駐唱小樂隊在唱搖滾。

林姣點了幾杯酒,在角落裡窩了一會兒,最後興致索然,打算離場。

林姣想要起身站起來,結果晃了晃,有些虛,她又跌坐了回去。

今天的酒可能喝得有點多。

但沒多久,她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暈眩的感覺侵襲,鋪天蓋地湧了過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不自覺的想睡過去。

強撐了幾秒,林姣想要打電話,結果身子一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