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昕只是問“現在人死了,該怎麼辦呢?”

落霞瞪大了眼睛,很震驚地問“他死了?”

王渝謙冷聲道“是啊,就躺在裡面,你要進去摸摸看嗎?”

若昕說“你把他帶進來,也不知道你給他下了什麼藥。他突然就朝我身上撲。我一不小心捅死了他。你又把門給鎖住了,我想出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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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忙叩首說“大爺,我從沒有鎖門,只是給他們把風。也許是六姨太,她聽見有人來了,知道躲不過,就下狠手證明自己的清白,再編出話把我也給扯進去,趁機對付二姨太。”

王渝謙將手上捏住的鑰匙拍到木桌上,“剛才派人去找你時,正好在地上撿到一把鑰匙。不知道能不能配門上那把鎖。”

落霞渾身一凜,潛意識將手悄悄往口袋的方向挪動了兩寸。王渝謙笑道“你先不急著摸口袋,是我的車鑰匙。”

若昕不停地問“現在人死了,到底該怎麼辦?不知道你是否記得,從前但凡主子犯錯,都會想方設法把所有事都推到下人身上。下人也只能認栽,因為從沒人會替他們做主。”

落霞完全沒想到會鬧出人命,顫著聲音說“是二姨太讓我做的,我只是聽主子的話,求大爺饒命。”

雲裳緘默不語。

若昕沒有看她,只問“他是怎麼來的?”

“讓人打暈了綁來的,但人並不是我殺的。”落霞再度強調。

若昕不再說別的話,彷彿諸事都已與自己無關。

雲裳笑道“你又何必嚇她,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就是我乾的。你要是願意,說人是我殺的也行。”

王渝謙讓人把落霞帶出去,說:“先回去,別讓外人看笑話。”

他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嘲諷“你也真是聰明。要是兩個大活人在裡面,反而解釋不清。讓他裝死,弄亂對方的心思,好讓你套話。就是他演得不如你逼真。”

若昕面無表情,朝屋外走去。

王渝謙看了隨後不得不起身的景行一眼。

他握住那段金簪,感到十分尷尬,卻也明白,縱然身處是非混亂的局面,王渝謙的態度仍然明擺著完全偏向她。他心中若有所失,那也是一種守護吧。

王渝謙沉著臉,對他卻很客氣,並不在意剛才的戲碼,看著他佈滿血跡的手臂,說:“韓先生,實在對不住。家宅不寧,牽累你了。”

若昕走到低首立於車邊的落霞面前:“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落霞被保鏢揪住,不敢抬頭看人,語氣卻顯得義正言辭:“我只聽從主子的命令。若有得罪您的地方,任您懲罰。”

若昕頷首失笑“我們也算是做了十年的主僕。我明白你恪守的忠誠,我也不會怪你對我做的事。”

落霞這才抬頭正視她,恭敬道:“多謝六姨太高抬貴手。”

“但要是哪天我又翻臉,忽然不想安生了。”她冷笑道:“那我要折磨二姐的一個小丫頭,她應該不至於為此和我過不去吧。”

落霞僵著脖子,面部沒有半點扭曲,像是一攤死水。

“姐姐,你最好記住挽綠的結局。”

她嚥下眸中的一點波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落霞靜靜吐出一口氣,頷首道:“是。”

王渝謙堅持要送景行一程,不然心中過意不去。一路上,四人各有心思,整整三個小時,車廂中瀰漫著令人感到昏沉的寂靜。王渝謙和雲裳仍坐在前面。

直到下午,轎車才開進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