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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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秦蒅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桂枝坐在一側,“如果擱陳成辰,我或許就信了,可他是秦蒅,你輸了比賽,會這麼輕易的逃過去?”
程寧愣了下問“他會怎麼樣?”
“不知道,有的男人就特別難懂,你從來都猜不到他心裡,就像禽獸那樣的,從來就猜不透。”桂枝頓了下又說:“不過以前得罪過他的人,都比較慘,一年前的事吧,咱們會所有個女人得罪了他,挺清純的,我還見過,得罪秦蒅後人就毀了,連x市都待不下去。喬姐為什麼要讓老人帶新人,還不是想避免再有這種事發生。”
在暖氣充足的包廂裡坐了一陣子,兩人一起回到了化妝間裡,此時人已寥寥,程寧和桂枝告別,裹了厚衣服回到公寓裡,夜深人靜坐在夜班公交上看這城市,平庸的喧鬧,除了大學比較出名,幾乎一無是處。
她被困在這裡,四面受敵,還要想秦蒅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可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忐忑了好幾天,神經繃著在會所裡和桂枝一起應付醉客,秦蒅一直沒出現過,甚至陳成辰都沒了蹤影,桂枝說她們這些人在那些人眼裡什麼都不是,轉過身連名字都記不住,或許禽獸早把之前的事忘了,餘下程寧擔驚受怕,或許這才是秦蒅要的效果。
程寧想,如果他想讓她做驚弓之鳥,那他做到了。她睡覺的時候弦都繃緊了,日所思夜所夢的,吃了不少苦,如今終於放鬆了些,連飯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也就是這幾日,桂枝從喬姐那邊得到訊息,程寧賣初夜的日子敲定了,喬姐作為會所的經理,手裡有一批自己的資源,對於熟客們的愛好和性癖也都有所瞭解,程寧剛入會所她就放了訊息出去,摸索著客人們的反應和熱烈程度,這次的局她要做的熱烈,程寧不過是開胃菜,後頭還有重頭戲,這樣的局喬姐一年會做上兩三次,程寧能趕上也是運氣。
程寧知道後也沒有什麼反應,她在意的事太多,這種事反而沒那麼在意了,難道要她向李秋燕那樣再尋死一次?她現在想的不是這個,那次接了秦蒅後,程寧就沒怎麼正經接過客人,被冷在一旁坐板凳,一坐就到了深夜,這讓程寧很心虛,喬姐那邊她每月都要交份子錢的,可如今這份子錢的一半都沒湊齊,如果這個月她不交,估計這裡她都呆不下去了。
晚上桂枝說有好生意,程寧當時就動心了。
按說,以她現在的資格,會所是不允許她外出賺錢的,可再沒有進項估計喬姐就會向老四提一提,那時可有她苦頭吃。
程寧問:“什麼活?”
“你知道我最近陪錢總,他今天有個局,讓帶幾個姐妹去陪陪,我看你最近沒生意就跟喬姐提了你,她同意了,你去不去?”
飯局程寧也知道,好吃好喝來錢快,最重要的是隻要自己小心,基本上男人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去“程寧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桂枝帶程寧出會所,門口已經有輛賓士,她拉人直接鑽進車裡,內裡已經坐了一個男人,那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看了程寧一眼問桂枝說:“你們會所裡的女孩子都挺瘦的。”桂枝笑:“瘦一點不好麼,現在不都流行骨感嘛。”說著便貼了上去,程寧只得坐在前面,一路人桂枝與錢富商聊的熱火朝天,車子一路開到了一家五星酒店門前,三人進了酒店高層,裡面一家粵菜館相當的有名,等那姓錢的富商帶兩人走進去,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程寧就一個拉開的椅子坐下來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那人捧著酒,於是程寧趕緊舉起酒杯,喝了幾杯等桂枝把氣氛炒熱,她陪在一旁禮貌回應,適時的做出反應和微笑,優雅有禮。那樣的姿態十分適合飯局,大家都很滿意。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程寧才起身去洗手間,酒店的格局相當繁複,她走走停停轉了一圈才找到,等出了洗手間再往回走就有些不識路了,來回尋了許久,過走廊時見一個男人壓著一個女人在酒店一處的牆壁間胡鬧,不知哪個神經繃了下,一眼就認出了陳成晨。這幾個人她格外敏感,她往回退,悄無聲息的退到洗手間處,打算進隔間裡躲一躲,進了洗手間又看到一男一女在裡面亂搞,聽到動靜那男人回頭看,看的她直發懵。
她十分確定這次她進的是女廁所,見秦蒅將自己的女伴壓在盥洗臺上,衣衫半褪露出滾圓的乳白,直晃人眼。秦蒅也好不到哪去,上身都裸了,結實的腹肌和削瘦窄腰,尤其是那稜角分明俊臉下的一雙銳眼,邪氣的讓程寧後背冒汗,她裝作沒看見,轉身便走,剛跑了沒兩步就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逼近。程寧忽然意識到,這次她真的逃不掉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幾步趕上長臂伸出,一把抓住她的脖子。
“秦先生好。”她趕緊低頭。
“我有什麼好。”他手指蜷緊,指尖用了力,程寧喉部一陣劇痛。於是掙紮起來,伸出手掰開他鉗在她脖子上的利爪,秦蒅另一隻手撫在她頭:“你還沒回答我,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這裡做什麼,他不知道麼。可她還是乖乖的說:“會所那裡接了個酒局。”
“酒局?”秦蒅重複,而後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陪那些酒囊飯袋有什麼意思,你不如來陪我。”
“秦先生不是有女伴麼?”
秦蒅的臉貼著她,眼神說不盡的纏綿冷酷,“可她沒讓我輸賭局。”
該來的還是來了,該逃得一點都沒逃過,果真應了桂枝話。
桂枝可真是實打實的烏鴉嘴。
他高她一頭,於是俯身下來,捏著她的脖頸,逼著她抬起頭對視,秦蒅有一雙深邃幽暗的眼,不動聲色時候讓人覺得冷,聽他說:“不如我去找會所老闆,我損失的那些錢都算在你頭上,三五十年應該能還完。”
他逼她,淩厲又無情,迫使她與他對視,問道:“如果我這次陪秦先生,秦先生是不是就會放過我,連之前的責任也不再追究?”
任何婉轉的退避都會迎來秦蒅迎頭痛擊,他又冷又煞,讓程寧不得不直接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