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電閃,空氣抽離,強大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宛若海浪一般,瞬間侵襲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她呆呆的看著,看著這個地獄。

半晌,她看到一道亮光向自己飛馳而來,心中不覺得一喜,那是銀光哥哥麼?然而那速度為何會是那樣的快,那弧線為什麼會是那樣的詭異?

那力量讓她感到陌生。

只是一瞬,她瞪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那光刃以極快的速度撕裂空間而來,而她似乎就是目標。

那不是銀光哥哥的武器麼?可為什麼?

“風兒,快逃啊。”一道聲音自遙遠的天際傳來,隨後,那道焦急的身影也跟隨著一起出現了,然而卻是在叫她逃。

為什麼?逃?她該怎麼逃?往哪兒逃?是要自己離他遠點還是什麼意思。

不明所以,她只得呆呆的看著,那思緒都整個的亂套了,只得傻傻的看著那光刃向著她所在的方位劈砍而來。

轟的一聲,那光刃旋轉著,宛若颶風一般與風兒身上那披風形成的結界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在那恐怖的力量之中,連同風兒的身軀一起,被瞬間打入地裡。宛若炮彈一般,那大地頓時多出一道深深的圓坑。

“風兒。”嘶吼一聲,那淚漫過眼眶,瘋狂的溢位。他超越自身極限,以極快的速度狂飛著。

能擋住麼?那披風製造出來的結界能夠抵禦住那狂暴的力量麼?

風縈繞耳畔,在那光團之中,他身上的衣物在與空間的極度摩擦之中,正在一點一滴的分解,消散,變得破碎不堪。

那光刃依舊在不停的旋轉著,與那結界相互卸力之間,將那結界逐步的洞穿,將那力量一點一滴的破除。

腳下的土地正在飛快的碎裂著,被那結界的力量隔絕在四面八方,即便是如此,她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飛快的往下滑,陷入原本的地裡。

看著那旋轉的光刃,看著那正在一點一滴的破除結界,將她帶入地獄的光刃。她明白,這並不是銀光哥哥所為。

下一刻,她伸出了手,試圖去擁抱它,然而,她那小手卻在觸碰到那光刃的瞬間被凍結住了。

旋轉的空間之中,那力量直接穿透結界,洞穿了她弱小的身體,插進土裡。

雖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力道被結界阻擋而去,然而那僅僅剩餘百分之二的力量,又豈是她這柔弱的人類身軀所能夠承受住的?

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那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整個身體都已經麻木,那血液飛濺之間,那生命正在飛快的流逝著。

“不…”一道聲音震蕩而來,撕裂著空間,直達她的耳畔。

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有事。自己答應過叔叔要保護她,護她周全,要讓她幸福快樂。陪伴她一世,絕對也不能夠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幾個月的流浪之中,她倍受煎熬,折磨,跟著自己生死一線,就連一天像樣的日子都不曾擁有過。那個時候自己便就已經是食言了,那麼此刻,就連她的命自己也都守護不了麼?

這一刻,他開始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自己沒有選擇帶她一起離開,離這個世界遠遠的,什麼也不去聽,不去想,不去看,只要有她在就足夠了,沒有強大的力量那又如何?

為什麼自己當初要聽她的話,夢想著去拯救這個世界,給這個世界創造一片光明?明明自己明白自己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去了。

如果當時就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至到時間的最後一刻,那該有多好呀。

自己並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如果最後連她的命都無法守護,那麼又如何去拯救這個早就已經是滿目瘡痍的世界。這一刻,那腸子都快要悔斷了。

然而,這個世界有後悔藥可以賣麼?答案是沒有,有些東西一但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飛速的光團之中,他想起了叔叔,想起了那個賜予他青蛇長劍的前輩,想起了那個小小的村子。

想起了叔叔逝去時自己親手為他建造的那塊小小墓碑,想起了那些沿途的風景,他說過自己會帶著她一起回去的不是麼?

不可以,這種事絕對也不可以發生。此刻,他在竭力的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往不好的方面去想,然而…

……

眨巴了一下眼,她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看見他在流淚,看見他飛馳而下,將自己摟在懷中,嘶吼。然而,她卻聽不到一絲的聲音,整個世界在它眼中彷彿都已經安靜下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