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姝眯著眼,也沒有多說話。

“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盧一廉預設,點了點頭,並且伸出手,對她說道:“合作愉快。”

從潮溼的地下室出來後,已經是夜晚了,晚風清涼,顧姝和白城在馬路邊走過去,兩個人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白城才說出來,“你相信人死可以復生嗎?”

“這有什麼做不到的,穿越世界都存在,末日,病毒,屍變……難道還不能相信復生嗎?”

“不能。”白城斬釘截鐵的說出來。

他停下腳步,顧姝也向前走了兩步,之後停頓下來,身子後轉,看向白城。白城那溫和的眸子,此刻流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之色。

“你的什麼重要的人死了嗎?”

顧姝問道。

她的內心也是一刺,她的所有好友,認識的人都留在了第一世界黑暗侵襲裡面,她沒有救出夏小姜,也沒有救出任何人,她不知道那裡被黑暗籠罩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我……不該提起來的。”

“他是一個強大的人,我們三個人從第一個世界開始,一起闖到了第四個世界,非常慶幸,每一次都能夠一起進入。我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三個人全部活著出來……”白城的聲音很靜,而且非常小,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

從他的語氣裡就可以感覺出,他真的很珍惜這段記憶。

“但是在第四個世界,鏡子空間裡,非常的棘手。我們三個人被一同困住了,而且死亡在威脅著我們,只要被鬼魂看到我們的身影,我們會立馬被附身,之後自殺。”白城渾身都在顫抖,從來沒看過他如此激動,彷彿在回憶著痛苦不堪的事情。

“我躲入一個黑暗的屋子裡,在那裡呆了四天,不吃不喝已經是極限了,最終昏了過去……當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救出來了。”

“他也是。”

“但……他比起我被晚找到了兩天,已經死了。”

“聽尋找人員說,那是一個岔路口,一次只能進入一個岔口,而我在這邊,他在那一邊。尋找人員說他們選擇了我所在的這一個方向……”白城抿了抿嘴,在寂靜的空間裡,他的瞳孔在顫抖。

“我為什麼會運氣這麼好呢……”

“我活過來了,他卻死了。”

聲音充斥著悲傷,幾乎一字一句都撩動著心神。

“死了的人是永遠活不過來的,即便是返回到了系統,強行……帶著他回到了系統……最終……也是灰飛湮滅的下場。”

白城的眼前閃過一段場景。

“白城!他死了,他活不過來的!”

“你清醒點啊!”

“不……系統可以做到一切,你沒有看過嗎,上一次我整個人都被切成一半了,但還是被系統修復了……這一次肯定也是……”

白城想解釋,笑的有些瘋狂,他緊緊的抱著冰冷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

“我們不是發過誓嗎?”

“三個人……一定會一起活下來的……”他的聲音哽咽。

我們三個人,一定會活下來的!

到時候啊,回到現實,我們在一樓開個寵物店,二樓當獸醫診所好不好……我們不要住的太遠,最好對門,這樣可以每天見面了。

當時他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響,但此刻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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