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雁書看了看一臉真誠的芍藥,又看了看緊皺眉頭的莫琚,竟是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私心裡,雁書是願意相信芍藥的,如果念玖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二話不說地就同意芍藥的建議的。

可是,這念玖是周姨娘的孩子,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她和莫琚可都是擔待不起的。

芍藥見莫琚和雁書都不開口,便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魯莽,忙跪下道,“王妃恕罪,奴婢方才只是想為王妃分憂,並沒有想冒犯三小姐的意思啊。”

莫琚垂眸看了芍藥好半晌,這才沉聲道,“你起來吧。雪天路滑,你和你母親路上小心點。”

“是……”芍藥本能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忽然腳下一頓。

“雁書姑姑,王妃的意思是?”芍藥不敢看莫琚,只好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雁書。

雁書沖芍藥點了點頭,又不忘囑咐道,“這天越發的冷了,記得讓你娘多穿點兒衣服,當心著涼!”

“哎!”芍藥脆生生地應了一聲,轉身便消失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芍藥走後,雁書便扶著莫琚回了房間。

“王妃,你覺得芍藥可信麼?”雁書試探地問道。

莫琚沒有直接回答雁書的問題,而是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奴婢覺得這芍藥說話靈通,倒也算得上是個機靈的丫頭。”雁書一邊將湯婆子遞給莫琚,一邊笑著說,“瞧她方才那緊張的樣子,倒和剛入府的芷蘭有幾分相似呢。”

“你很中意她?”莫琚嗔怪地看了雁書一眼,“可我怎麼記得當初有個人還和我抱怨過芷蘭的性子太過魯莽了呢?”

“王妃,你又取笑奴婢。”雁書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忽然又一臉嚴肅地說道,“在王妃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要小心謹慎的。可是,王妃身邊的奴婢若是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那別人可就會覺得王妃您軟弱可欺了。奴婢先前不懂這些,只覺得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要懂得收斂,可有時候,直爽也有直爽的好處不是?”

“你這丫頭,沒來由地怎麼多了這麼多的感觸?”莫琚笑著打趣道,“看來長風那小子這段日子教會了你不少東西嘛!”

“才不是呢。”雁書聞言忙搖頭否認道,“奴婢是看司馬家的那幾個姑娘實在是太囂張了。如果王妃身邊的奴婢只會隱忍的話,她們還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呢。”

莫琚看著雁書那氣鼓鼓的模樣,忽然就皺緊了眉頭,“我記得昨日你並未留在雲臺那邊,又如何得知司馬家的姑娘氣焰囂張呢?”

“我……”

雁書方才急著否認自己和長風的事情,卻沒想到自己竟在莫琚面前露了這麼大的破綻。

好在她一向是冷靜慣了的,便笑著道,“奴婢雖然沒去,可王府中的好多侍衛都去了。奴婢是聽他們說的。”

“哪個侍衛?”莫琚並沒將雁書方才的停頓放在心上,反而笑著道,“我看,八成是長風告訴你的吧。”

這一次,雁書沒有再否認。

她只是垂下頭去,任由臉上升起了兩團紅暈。

莫琚看著雁書害羞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如今,芷蘭已經懷有身孕,忠石對她又是一片痴心。

即便那周姨娘對芷蘭再不滿,莫琚也相信她不敢太過為難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