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自己剛嫁給鶴影時的情景。

那時候,她被診斷出了不能生育,墨妃娘娘連同當今皇上一同向二人施壓,讓鶴影為了綿延子嗣而納妾。

可就是那個時候,鶴影寧願頂著不忠不孝的名聲,甘願拋棄自己的皇子身份,也要兌現當初的諾言,和莫琚長相廝守。

那時,莫琚覺得她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和一個從青絲走到白發,那是一件多麼美好而又溫暖的事情啊。

她看著不在乎芷蘭能不能生育,只希望芷蘭能平安康健的忠石,就宛如看見了當初的鶴影。直至今日,莫琚想起當日的鶴影,依舊會覺得心跳的厲害。

可就是這樣一個為了自己不惜拋下一切的男人,卻在昨晚以那樣粗暴的方式羞辱了自己。

想起昨夜,莫琚又覺得自己的心隱隱地痛了起來。

鶴影雖然在思索國家大事,可他卻也沒有錯過莫琚那有些失望和落寞的眼神。

他想上去握住莫琚的手,告訴自己從未變過。可是,他卻無法開口。

最終,千言萬語皆化成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莫琚聽見了鶴影的嘆息聲,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了鶴影一眼。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鶴影在一夜之間便憔悴了許多。

她很想原諒他,也很想忘記昨晚的事情,和鶴影重新開始。可是,她卻也做不到。

最後,她也只能跟著鶴影長嘆了一聲。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僵持著。

盡管他們相隔不過三尺,卻分明感覺到了有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橫在了彼此之間。

可造成這條鴻溝的人,既不是墨妃娘娘,亦不是當今聖上。

反而,是他們自己。

想到這,莫琚不由得苦澀一笑。

她索性別過身子,不再關注鶴影。

她覺得,只要自己不看見鶴影,那心,便不會這麼痛了。

可是,莫琚的心究竟痛不痛,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一向古靈精怪的芷蘭覺得莫琚和鶴影之間有些奇怪,就忍不住得看向了雁書。

雁書沖著芷蘭眨了眨眼睛,讓她想辦法支走鶴影和忠石。

芷蘭心領神會,立刻擦幹了眼淚,佯裝生氣地對著忠石說道,“你別在這跟著我了。我和王妃還有很多話要說呢,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聽著,多不合適啊。”

“可是……”忠石剛想說自己不放心芷蘭的身子,就見芷蘭怒氣沖沖地瞪了自己一眼。

他不想惹自己的嬌妻不高興,又覺得有莫琚在,芷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所以只好勉強答應了芷蘭的要求。

“那、那你和王妃回房裡待著吧。這裡的味道太重了,別待會兒你又不舒服了。”忠石關切地說道。

芷蘭知道忠石是關心自己,便也沒再反駁,只含笑點了點頭。

然忠石卻還是不放心芷蘭,忙又可憐巴巴地看向了莫琚,“姐,蘭兒就交給你了。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