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穆瑤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韓英傑。怎麼最近人人都偏幫著唐莫琚這個賤人呢?

莫琚等人同樣也震驚地看著韓英傑,印象裡,韓英傑是最討厭別人賭博的,更別提他會陪著自己一起賭了。

韓英傑只是冷冷地看了穆瑤一眼,“朕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不知怎地,他只要一看見穆瑤就氣不打一處來。同是唐家的女兒,怎麼一個就貌若天仙,一個卻心如蛇蠍呢。

韓英傑一想到賽詩會上二龍戲鳳的事情就覺得頭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將穆瑤趕出比武賽場。

“父皇英明!”韓景行趕在穆瑤前面,裝作痛心疾首地說道,“看來兒臣和大哥都要輸錢了呢。”

“輸錢是小,可別把皇家的氣度也都輸掉了。”韓英傑睨了韓景行一眼,轉而慈愛地說道,“莫琚、鶴影,你們隨朕一起去內場看看吧。”

“是。”莫琚和鶴影福了福身子,隨著韓英傑揚長而去。

韓昊天和韓景行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好啦,景行。”穆瑤搖了搖韓景行的胳膊,甜膩地說道,“科舉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坐下看比賽吧。我才不相信周姨娘那個賤人生的兒子會有什麼出息。”

“瑤兒,你的聲音怎麼了?”韓景行一臉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受了風寒?”

“可能吧。”穆瑤微微一笑,低著頭不再說話。

那一雙手卻是不安地纏繞在了一起,她剛剛分明聽見自己的聲音滄桑而又沙啞,像極了四五十歲的老嫗。

穆瑤得到唐門秘籍後便加緊練習,一刻也不敢放鬆。韓景行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哄得穆瑤不惜以身試毒。

盡管每次試毒後,韓景行總是會貼心地替穆瑤解毒,可穆瑤還是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昨日,她甚至在自己的頭上找到了一根白發。

她才剛剛及笄啊,先是有了白頭發,再是變了聲音,再這樣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了。

可是為了景行,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相信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她的景行都不會嫌棄她,會一輩子寵愛她,呵護她。

這份痴情倒是像極了上輩子的莫琚。

辰時剛過,武場中的幾個綁著紅綢的大漢就用力地敲響了鑼鼓。

主考官威嚴的聲音響起,“第一場,賽馬!在此香燃盡之前跑到終點並取得紅綢者為勝!”

歷年的武試皆是分為三場,第一場為馬術,第二場為騎射,第三場則是武藝。

進入武試的共有一百名貢生,第一場會淘汰掉一多半的考生,第二場則只會留下前四名,第三場為車輪戰,留到最後的人則被被皇上親封為武狀元,並賜予黃馬甲。

鑼鼓震天,餘音繞梁。

“砰”地一聲,百名貢生齊刷刷地翻身上馬,揮舞著一時間塵土飛揚。

朱永壽率先揚起了鞭子,一馬當先,將剩下的考生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韓景行原本還擔心自己會白白地損失二百兩黃金,可見朱永壽如此爭氣,不由得與穆瑤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連連拍手叫好。

韓昊天怒瞪了韓景行一眼,將手裡的茶杯扔在了一邊,發出了叮叮當當地響聲。

夏初涵見韓昊天心情不好,只輕聲道,“到底是華雲殿那個沒名沒分的賤婢生的孩子,這般上不得臺面。也不知今天是來看這科舉比賽的,還是來看耍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