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絳換了一身乾淨利索的衣服,就又往鐵門去。

哪裡沒有人了。

沒人能會知道他今天做了什麼事情。

不仁不義嗎?

是。

妄為人臣嗎?

是。

因愛生恨嗎。

是。

罪名他都認。

他愛時懿,一點不比陸芸歡少。他自認為,時懿和自己在一起,也能有無與倫比的快樂。

他會給她梳頭,陪她逛街,一生只有這一個妻。

他會讓她貫徹他的生命,從第一眼初見,到塵埃落定。

他會給她無盡的寵愛。

可是他不是陸芸歡,他得不到時懿的另眼相看。

她,不愛他。

如此決絕。

“你怎麼來了?”關押時懿的地方,一點光都沒有。她只能憑著腳步聲,來分辨。

張絳不回應,他兀自點了兩根蠟燭,放在中間唯一一張凳子上。

“來送你。”

他蹲坐在地上,開了酒,時懿一杯,他一杯。

“沒毒的。”

時懿沒話說,拿起來喝了。

他看時懿喝了,自己也是仰頭一口,而後,那樣隨意的坐著,卻超時懿鞠了個躬。

“一拜,天地。”

他自己喊著,在這場沒有慶典、沒有新娘、沒有父母、沒有證人的婚禮中,他自己充當了所有的覺得。

時懿神色不明。

“張絳!”

“噓。”他那隻拿著銀樽的手,騰了一個指頭,放在唇前。

幽幽的紅燭,照的張絳面若桃花。

笑得卻像個傻子。

他繼續給時懿倒酒。

敬她。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