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以前就聽到過,虞金金對她的母親汙言穢語,後來葬禮之上,虞金金還對她爹冷嘲熱諷。那天看到她,便說她是小賤人。

虞金金以為她落水嚇蒙了,其實她一直記得。

如今她爹將她放在了陸府,她正好趁機,去報仇。

她那天是這樣想的。

也不知道,小小的孩子,哪來那麼大的恨。

許是,那份溫情太短了,她還沒來得及長大,細細品嚐,就沒了。

小時候不懂事,一點不好都能覺得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災難了。

更何況,她沒了母親,虞金金還能對她母親汙言穢語,對她父親冷嘲熱諷,對她惡語相向!

這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

她跑到二樓,攥著小匕首,就要跳下去,她不會別的,以前老從樓上跳下去,讓她爹接著她。

她只會這一招,沒想到,她失策了。她太......圓潤了,卡在了杏花樹上。

虞盞深就和虞踏青在肆無忌憚的嘲笑她,臉上的肉抖的比她這個胖子都厲害。

只有虞嫦,瑟瑟縮縮的躲在後面,偷偷看了她一眼,她那時候沒受過什麼苦,不懂那種悽苦悲憫的眼神。

那時候她只生氣,氣這一屋子的大人小孩,都不是好人!

她撲騰撲騰,從樹上掉了下來,頭髮都給扯斷了好多,還壓壞了好幾枝杏花。

她就一首拿著匕首,一首拿著杏花枝條衝過去想要殺了虞金金。

結果被人家護衛一把拎起來懸在半空中。

虞金金就那樣,居高臨下又如同欣賞物品一樣掐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

“肥是肥,和秋禾還真有幾分像,真不知道,你長大了,怎麼樣呢......”

就算那時候她才那麼小,她也懂得,那話雖然不難聽,卻更勝過言語的傷害。

後來她懂了,眼底的冷霜就一層層疊上來。她討厭虞家的所有人,但是那個沒有存在感的虞嫦當時沒有讓她惦記上。

索性後來也就算了。

那天啊,她也是有一份赴死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