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訊息,他只聽得到自己宛如擂鼓的心跳。

“是我三生有幸。”

他也不大好,語氣顫顫的,抱著她的手用的力很大,第一次,他竟然弄疼了時懿,而他自己不自知。

那種快樂,沒有人可以明白。

他卑微的,膽小的,隱藏了許多年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默默的在她背後守護了很多年的姑娘,他可以為了她癲狂,為了她生,為了她死的那個姑娘。

他想娶的、發了瘋似的想擁有的,宛若得了癔症一般想要霸佔的姑娘。

正好,也愛著他。

他破爛的人生中,終於透出光了,將他腐爛的心,燙出了一個洞,然後裡面有種子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叫時懿。

她填補了他生命的貧瘠,給他的荒涼灑滿了故事。

她是他的燈,是他的救贖,是他的命根。

季歸梧從來沒有這麼膽小過,因為害怕這只是一閃而過的幻覺,他擁抱的很緊很緊,又覺得不夠,他激動的,像個不懂剋制的毛頭小子,捧起時懿泛著緋色的臉龐,就是一頓深吻。

直到兩個人氣喘吁吁,他便慢慢的耳鬢廝磨。

天地可鑑,日月為證,他們是相愛的。

季歸梧在心裡咆哮。

這一生,能得一個時懿,他死而無憾,那些痛苦,他一筆勾銷。

誰都不恨,他剩下的半生,他都積德行善,做盡好事,來感謝上蒼。

“走吧。”門口,羊婆拍了拍長生的肩膀。

長生艱澀的別開了臉。

“她註定不是屬於你的。他們要成親了,估計,這就是季歸梧稱王的目的,他要讓四國都知道,時懿是他的人,誰都動不得。”

“當初,是我發現她的啊。”

那星島迷霧遍佈,徑叢錯身,可是她,她為什麼非要漂到他的生命。

那第一眼,就是一輩子的劫。

“終究是你來遲了。”

羊婆也是年輕過的人,情愛的毒,她也嘗過。

蝕骨銷魂,相愛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啊。

你看裡面的那對,彷彿眉眼都帶著光華。

不被愛的多不幸啊,你看長生,只敢一個人孤寂的遠遠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