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記住自己的位置編號,只是方便隊形的變換,現在不需要變換隊形,即便是插隊進去,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想要去別人的位置,肯定也有人想要去她的位置。

只要說一聲,沒有多大的問題。

只是屁股都還沒有坐穩呢,她就看見劉若蘭和陳寧寧兩個人捱得這麼近,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發出一聲哀嘆:“唉那兩個人怎麼湊一起去了?等會兒還不得打起來?”

喬妺也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了一眼,說:“打起來大約是不會,後面畢竟還有教官在看著。只是你坐得這麼後面沒關系嗎,應該是是看不見前面的表演了吧?”

喬婉笑嘻嘻說:“反正他們的表演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唱歌跳舞嗎,還不夠你的萬分之一好看,比起他們,我更願意窩著看你呢。”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誠實地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前面,發現那些表演是真的很無聊,這才真的死心:“.......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難看得這麼實誠。”

軍訓規矩束縛,她不能像是往常在家裡面看電視一樣舒舒服服地將自己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依託在喬妺的身上,即便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她也像是不被美□□惑的老和尚一樣,將身子挺得筆直,腿和手也要放在規矩的地方,絲毫不能亂套。

最重要的是,她要優雅,不能亂,更加不能隨便跟喬妺叨逼叨,畢竟現在是公共場合,身邊都是安靜的同學,身後還有嚴肅的教官。別人都說小花戰隊的教官都是好人,一般不會發火罵人,那是因為他們對教官的認識還不夠——

他們確實是不經常發火罵人啊,但是別忘記了小花戰隊的帶隊教官是副團長,真的急了,罵人的本事一點都不在團長之下,也是很讓人明白他為什麼能夠當上副團長。

她是小花戰隊的隊長,不能成為突破口,這就要求她,嘴巴要能夠閉上。

不能說話,總要有點什麼精神寄託吧?

於是喬婉將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那兩個冤家的身上。

發現相處起來居然還算和諧。

喬婉:“.......”之前不是表現得挺不共戴天的嗎?

居然現在真的相處起來,還和諧?和諧?

.......我怕不是穿越到了平行時空。

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大約十分鐘,喬婉算是徹底明白了,今天這兩個人的開啟方式就是不對,相對於陳寧寧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劉若蘭的氣勢無端端就是矮了一截,要是沒見過之前的場面,現在跟喬婉說其實是陳寧寧脅迫要將劉若蘭的小裙子剪了啥啥的,喬婉也不是不相信。

喬婉:“......”是我午睡的姿勢不對嗎,為什麼只是一個下午,劉若蘭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是什麼操作。早上的時候不還是盡力蹦躂努力刷存在感的好反派嗎,現在怎麼看上去好像有點點.......

害羞?

喬婉:“.......”我這雙眼睛怕不是真的已經到了需要去醫院做手術的境界。

不過這兩個人今晚上應該是打不起來了的,甚至可能在不正常版本劉若蘭的努力之下,兩人的關系應該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緩和,至於陳寧寧能不能原諒劉若蘭,這就不是喬婉的事情了。

她捅了捅喬妺的腰際,輕聲在她耳邊說:“劉若蘭好像有什麼好東西藏起來準備給寧寧看啊。”

喬妺看了看果然是這樣,全程劉若蘭的手都在軍裝的口袋裡面,好像裡面有什麼寶貝,但是現在還沒有到拿出來的時候。她看上去有點緊張,一直想要跟陳寧寧,但是苦於找不到話題,於是一直將話題往喬家兩姐妹——也就是她們的身上帶,讓後面的兩尊正主聽起來有點哭笑不得。

最終喬婉忍不住了,伸長了手拍了拍陳寧寧的肩膀,說:“你們兩說點別的吧?我們可都在後面聽著呢。”

陳寧寧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小聲跟劉若蘭說:“你如果想跟我說話的話,換一個話題,不可在人背後說人家的是非,更何況我們是在前面。”

劉若蘭嘀咕道:“哪有這麼多的規矩,況且在人家的背後不能說,在人家的前面也不能說,那什麼時候說嘛,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眼看著陳寧寧即將當場翻臉,劉若蘭連忙將口袋中的糖果拿出來了,獻寶一樣捧到了陳寧寧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請你吃。”

教官給的那顆糖果其實長得其貌不揚,看起來就像是九十年代街邊那種用油紙包起來的椰子糖,但是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的糖紙是彩色的,這樣的糖果在現代幾乎是消失殆盡了,往常也不怎麼看得見。

超市裡面剩下來的,基本上都是被精美的塑膠包裝層層包裹起來的糖果。

只是陳寧寧和劉若蘭一樣,都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孩子,什麼好東西沒吃過,縱然這一顆糖果看起來有一點點特別,陳寧寧也不是沒有見過。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種古早糖果,這還能吃嗎?”陳寧寧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糖果的糖紙居然還有點新,應該是最近生産的,雖然不知道劉若蘭從什麼角落裡面搜羅出來的,但是吃下去應該也不會死人。

糖紙有點皺了,看得出來劉若蘭的珍視。也不知道是什麼名貴的玩意兒,值得劉若蘭這個富婆放在手裡面這麼久捨不得吃。但是陳寧寧也沒打算要,就看了幾眼,重新將它放回劉若蘭的那雙胖乎乎的小手裡面,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並不喜歡吃糖。”

晚會已經開始好一陣子,教官們也早就走了,於是現場的學生也就基本放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稍微大了一點——畢竟是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要他們閉著嘴安安靜靜看完全場,說實話有點困難。

別的人不知道,至少盛工大學這一屆的男生還是比較幼稚的,動不動就喜歡鬼吼鬼叫。

在男生們的聲浪之下,她們幾人的說話聲音也就一點都不突出了。

要是往常被陳寧寧這樣拒絕,劉若蘭八成要翻臉,說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但是今天,她沒有,反而是有點緊張地腆著一張臉說:“您就當賞個臉,吃了唄。至少......麻煩將糖紙幫我撕開了?”

教官之前說過什麼,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現在唯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這顆糖果畢竟不是自己準備的,不知道糖紙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教官的身上,希望教官準備的驚喜有用。

借花獻佛,說實話她有點心虛,如果陳寧寧真的願意接受的話,將來,她一定會想辦法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