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樣吧。”喬妺當然是個會畫畫的,大學期間報了班學習,現在雖然不是什麼藝術大師,但是好歹是畫什麼就像是什麼。“我的女朋友也是會畫畫的。我們完全可以一人畫一本,但是畫的,意義上終究是比不上國家發的。”

“有什麼區別?”舍友有點好奇地問道。

喬妺可是同性戀啊,在國內同性戀怎麼可能光明正大領證嘛,反正這張紙對於她們來說好像也並不是很重要啊,大多數的人要麼一輩子沒名沒份在一起,要麼就是畫一張。

“當然是有的啊。”喬妺嘴角邊常年掛著的,像是偽裝色一樣的笑容總算是變得真切了一點:“國家給的,就代表國家已經承認了我們的存在,從此將我們納入國家機關的保護範圍,我們得到的是整個國家的承認,難道不重要嗎?”

舍友啞然。

當然重要,但是,可能嗎?

已經奮鬥了這麼多年,她們真的得到承認了嗎?

有用嗎?

可能嗎?

她們真的有一天能夠拿到那一張蓋著國家公章的結婚證書嗎?

舍友覺得沒有多大的可能。但是想一想,或許這就是喬妺即將奮鬥一輩子的夢想了,也就沒有忍心去戳破。

至少作為一個伴侶,她是足夠及格了。

自己足夠強大,但是又不會嫌棄內心弱小的伴侶。

甚至想要讓兩個人的感情得到國家的承認。

喬妺這個人這麼理性,真的不知道這條路上布滿荊棘不好走?舍友覺得沒多大的可能不知道,那麼唯一能夠解釋的是,就算是知道這條路上布滿荊棘,難走,為了讓對方能夠得到整個國家的承認和祝福,她也決定堂堂正正地鬥爭到底了。

“祝你好運。”舍友有些悲憫地看著她說。

喬妺提起箱子,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朝她揮了揮手,“我會加油的。至少要讓她光明正大地嫁給我,誰都不能說一句不是。因為我們又結婚證,因為我們的感情是得到國家認可的。”

“好。”舍友滿眼的憐惜。

這都是走的什麼路啊,好不容易成為了精英人才,卻要將自己的未來丟到水裡面去。

還是那種丟進去泡泡都不曾冒出來一個的深水。

“姑奶奶今天高興!”喬婉哭完了,將鼻涕眼淚一抹,大聲說:“我們來喝酒!有多少喝多少!不醉不歸!反正明天是週末了!”

“明天不是週末......”劉若蘭弱弱辯解道,“後天才是。”

“那你們明天要上班嗎?”喬婉哭久了,聲音都有點啞啞的,莫名顯得有點無助。

“......不用。”劉若蘭咬咬牙,將一瓶啤酒開了,“行,我跟你喝!”說著她還看了看喬妺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她劉若蘭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陳寧寧之外就怕喬妺了,明明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比喬婉還要像大家閨秀還要無害。

當好朋友以來也從來沒有兇她。

但是陳寧寧就是怕。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被喬妺打趴下過,現在一違逆喬妺,就有種屁股很痛的感覺。“沒事吧?”

“沒事。”喬妺說,“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最後我會把她帶回去的。”

想了想,喬妺又補充道:“安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