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兩個人辛辛苦苦演戲的份上, 陳惜靈也不好意思給喬妺添亂了, 她也是喜歡一個人的, 難道還看不出喬婉這是什麼意思嗎?

分明就是吃醋了在護犢子啊。

加上高三的課程也是越來越忙碌, 說真的看著兩人桌面上高高堆起來的試卷報紙,和越發深重的黑眼圈, 陳惜靈就明白,自己應該收手了, 喬家兩姐妹都是心軟的人, 當然是有問必答, 但是這樣肯定會大量犧牲她們的休息時間,這不是陳惜靈希望看見的事情。

於是某一天開始, 她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偶爾在樓梯道上面看見,也就是點頭打下招呼的事情。

她沒有主動貼上來,喬妺也不打算問。

有些事情是看在眼睛裡面但是不需要說出來的。

她回到教室的時候, 喬婉像是剛剛睡醒一般從桌面上爬起來,打著呵欠問她:“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要這麼久?”一下課這人就走了, 一直到快要上課才回來, “去見陳惜靈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喬妺哭笑不得:“你是屬狗的麼?”先不說陳惜靈身上有沒有味道吧,就算是有,就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能夠沾染上多少?這樣喬婉都能聞得出來,不是屬狗的是什麼?“我去辦公室交作業啊。你們平常語文測驗的選擇題都是我改的, 你不會不知道吧?”

喬婉是知道的,畢竟高中三年她都是喬妺的同桌,有時候還會幫著喬妺一起批改,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喬妺的工作內容了。

上了實驗班之後,語文課代表的職責再次落到了喬妺的頭上,因為老師說這樣比較能夠讓人信服——諸多課代表當中,語文課代表的權利是最大的,相當於半個班長,這樣的位置,當然需要一個能夠鎮得住場子的人。

這個人就是喬妺。

有成績,有顏值,說話溫溫柔柔的但是惹急了也是真的會咬人——

多大的權利就意味著多大的義務,除開語文單科的事情,很多需要協調的地方,喬妺也是要出面的,這樣直接的結果就是喬妺的事情特別多,一天兩頭跑辦公室。

雖然說有時候喬婉也會稍微過來幫一下忙。

“我屬牛的。”喬婉瞪了她一眼,為她記不清自己的屬相而生氣,“而且就算我不屬狗那又怎麼樣?她每次過來找你問問題的時候,身上都噴香水,安娜蘇許願精靈,當我聞不出來麼?”

哼,騷氣,想當年老孃還有錢的時候,安娜蘇許願精靈也能上得了臺面?

不過說真的也不知道媽媽現在混成什麼樣子了,一直傳回來的說法都是“媽媽很忙,媽媽沒事,婉兒在那邊乖乖待著沒事的,以後能夠上得起大學的”。

喬婉聽完電話之後只覺得心中涼涼。

喬先生那時候給的錢絕對不只是“能夠上得起大學”,那是買兩三套盛工市那邊的房子都綽綽有餘啊!看樣子現在媽媽那邊的狀況是一點都不好,怕不是已經虧掉很多了。

不過......虧就虧吧,只要不是欠了債,上不起學,以後應該都是能夠還上的。

喬婉舒了一口氣,都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跟社會接觸過了,現在一下子補回來,應該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吧?喬婉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是不能夠從這樣的情況裡走出來的。

喬妺看了她一眼就笑了:“那你可真是厲害,我還以為是她剛剛洗完澡呢。”喬妺平常不習慣用香水,現在當然也是聞不出來的,尤其是安娜蘇的許願精靈對喬妺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是價值不菲的香水型別了。

“誰家的沐浴露這麼香啊!”喬婉白了她一眼:“土包子,快點從實招來,去辦公室做什麼了?平常交作業可不用這麼長的時間。”

交作業嘛,順便彙報一下情況,喬妺五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居然用了十分鐘。“而且,”喬婉環顧一下四周,“其他的班幹也被叫走了,應該是一件跟班級有關的事情。”

“說對了。老師將我們叫過去的事情就是,這次的元旦晚會跟我們沒關系,叫我們不要花心思去準備了,還是將活絡的心思都收一收,準備一下下學期的英語口語考試吧。”喬妺看了一下身邊已經睡過去的人和即將睡過去還在死撐的人,問道:“你既然已經醒了,那麼要喝點咖啡麼?”

高三學生睡眠不足是一件常見的事情,尤其是實驗班這樣的地方,還沒有上高三的時候,就已經很多作業了,現在只能是有增無減。為了那場據說是能夠決定未來命運的考試,學生們可以說是盡了全力,想要將別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睡得比狗晚,醒的比雞早,已經成為高三學生的一種常態。

教室裡面常年彌漫著的,是咖啡的香味。

然而喬婉抗拒一切苦的東西,於是現在也擺了擺手說:“別了吧,聞著就已經很苦了。沒想到就連元旦晚會都跟我們沒有關繫了,體育課音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