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吃瓜群眾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向來不對付的人揭開一切面紗公開表示自己對於對方的不屑之情——這個瓜可以說是真的非常好吃了, 如果能夠忽略一邊被無辜牽涉進來的原天賜, 就非常完美了。

“哈哈我就說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真正和解的嘛, 你看現在這樣子, 不是比昨天那種玩過家家一樣的好多了?至少更加有看點了。”

“看熱鬧不嫌棄事情大條。”一邊的齊君面無表情說。雖然可憐現在夏晗音淪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話,卻也明白這就是她自己找的。大道三千, 從小有怎樣的志向不好,夏晗音的志向偏偏是“找一個高富帥嫁了”。

要是開開玩笑也就算了, 人生苦短, 要是有這樣的機遇, 誰不想少奮鬥二十年,問題是夏晗音是真的將它當成一個值得追求的目標, 來進行追逐的。

齊君一開始就非常不贊同。

“誰看熱鬧不稀罕事情更加複雜一些, 最好還能帶一點轉折什麼的。”一邊玩笑的同學笑說,順便聳了聳肩,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跟夏晗音走得這麼近, 說不定人家還不一定將你當成好朋友呢。先前和喬婉關系很好的時候,整天在你的面前說喬婉的壞話,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在別人面前說你的壞話?”

她說話的時候, 臉上的神情異常認真, 根本就不像是隨口一說。像是她已經聽見過關於齊君的壞話。

“謝謝。”齊君非常有禮貌地道了謝,神色也是非常複雜。

她何嘗不知道夏晗音是怎樣的人,只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她不護著夏晗音,誰能護著?難道指望安曉蕾嗎?

那個大小姐是一向冷淡的, 對誰都一樣。

但是因為她是大小姐,夏晗音一向對她相當不錯,不管安曉蕾說話多難聽都嗯嗯啊啊地答應著。齊君知道真正的朋友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說破,只是在兩個人冷場的時候,會竭盡所能說上幾句話打破沉默。

只是她也是一個不擅長說話的書呆子,通常說出來的話,夏晗音不屑於接話,安曉蕾不學習接不上話,於是她就成為了三個人當中的話題終結者。

夏晗音還曾經取笑她,說她一開口,三個人就要冷場,齊君一定就是傳說中那種自帶冷場體質的人。

齊君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她要怎樣跟這個傻瓜一樣的姑娘解釋,她向來不喜歡說話,也不指望別人能夠接話,只是不希望夏晗音成為話題的終結者,傷了她脆弱的自尊心罷了。

她不想解釋,夏晗音也領悟不到她的本意,以為她天生就不會說話,自帶冷場,所以每每結交到新朋友的時候,都會將齊君的冷場體質拎出來取悅新朋友。一開始的時候,齊君確實並不在意,因為她本身就不會說話,現在用冷場體質拿出來說一下也無所謂,正好絕了別人隨便過來搭話的念頭。

但是隨著夏晗音一而再再而三提起來,即便她沒有帶著惡意,也有很多人相信了學霸齊君就是一個書呆子,不說話看上去拒人千裡之外仙風道骨,一開口必然就會冷場——這時候事情就非常大條了。

後來齊君明確表示希望夏晗音不要再在新朋友的面前說什麼不應該說的話,當時夏晗音也確實答應了,只是後來交朋友的時候還是照說不誤。

現在被別人說起這件事情來,齊君心頭就對夏晗音非常不滿。

“齊君,你過來評評理,喬大校花說的是什麼話啊這不是欺負人嗎?”夏晗音已經看到隱藏在人堆當中的齊君了,印象中這一位朋友相當好說話,基本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幫忙站在自己這邊幫忙懟別人,所以看見她就像看見救星一樣。

就差直接掐著齊君的脖子逼她站在自己這邊了。

不幸的事情是,偏偏今天齊君異常理性,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冷冷笑了笑,不急不緩道:“普通話。差不多就行了,你這兩天鬧得還不夠嗎?”

夏晗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私底下齊君如何打擊自己,至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今天吃吃錯了耗子藥麼?第一次敢這麼直接地跟她抬槓了?難道不怕自己不再跟她做朋友了?

她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也不管一邊喬婉露出的嘲諷笑容,三兩步走到齊君的面前,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往人群外面拖:“你跟我過來。”

齊君也是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就任由著她將自己帶到人少的地方去。

之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畢竟人家兩個“好朋友”之間的談話,除了安曉蕾,也沒有什麼人有膽子上前去聽。

問題是安曉蕾對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門一關,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按照班上的人對她的瞭解,八成是回去補覺了——安曉蕾沉迷遊戲,一向都是晝伏夜出的,之前敖曼珊是她的同桌的時候,這樣的情況有所緩解,但是現在敖曼珊已經轉學走了,安曉蕾又開始舊態複萌。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老師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是在連續失敗了好幾次,眼看著這孩子根本就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之後也就懶得管了——反正家裡面這麼大的家業,人家就算是隨便混一張高中畢業的文憑,將來也餓不死。

安曉蕾自己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