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能夠重來, 原天賜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將夏晗音和喬婉兩個人湊在一起, 試圖讓這兩個人相親相愛就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腦殘的事情。

從過來的那一天開始, 這兩個人就沒好好說過一句話, 凡是見了面開口就必然是嘲諷,別說兩個當事人怎樣怎樣, 就連原天賜在旁邊聽著,都越聽心情越是不美妙。這特麼的不是同學而是什麼十八輩子仇人吧?見面不由分說先懟一懟的感覺。

原天賜就是不希望這兩個人鬧掰, 才藉著“幫新酒店試一試格局”的名義, 將整個班的人都叫了過來一起玩, 其實最終還不是希望在玩樂的過程當中,兩個人能夠和好麼?即便不能夠像是跟齊君安曉蕾那種級別的閨蜜, 至少也不要是像現在這樣。

原家和喬家的交涉很廣, 原天賜也是班級裡面最為瞭解喬家産業的一個人,他知道喬家涉及的領域非常多,而且一時半會是垮不了的, 喬婉看上去也不是大度的人,如果將來繼承了喬家的産業, 夏晗音正好撞在的手裡面的話, 難免不會吃一點苦頭。

他了解喬婉這個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在記仇的方面,喬婉一向是技術領先別人五十年的。

從小父親就教育他,不要輕易得罪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希望藉著這一次的機會,使兩個人的矛盾化開, 這樣即便將來見面,也不至於鬧掰,可是事實已經在向他證明:你就是個傻子,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好好相處的,想都不要想了。

原天賜:“......”想打人。

五一什麼地方的人都是很多的,更何況這一帶海域是附近海水最為澄澈還沒有海洋養殖的地方,簡直彙聚了附近全部的遊客,原本十一班的人站在酒店的窗臺上面望下去,下面黑乎乎的全都是人,摩肩接踵,看上去比什麼都要可怕。

這樣的地方想要好心情可真是太奇怪了。

好在酒店目前還不對外開放,所以來玩的遊客都是白天過來,晚上就慢慢散開了,等到晚上九點鐘之後,基本上海灘上面就空無一人,只是潮水也已經漲起來了。別的人三三兩兩回到酒店休息,喬婉卻悄悄從自己的房間裡面鑽出來。

她很餓,早上跟夏晗音鬧掰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現在晚上外面還有燒烤,不想錯過。

在饑餓的情況下面,燒烤的誘惑力簡直就是致命的。

“一串烤翅兩串魷魚,還有羊肉,韭菜......”幾乎是將選單上面有的東西全部點了一遍過去,喬婉才心滿意足地將選單合上了,還給過來看她點菜的服務員,“就先這些吧,麻煩快點,我快要餓死了。你們放心我有錢付的,不用擔心吃霸王餐。”

服務員滿臉驚悚的表情,好像怎麼都想象不到看上去這麼乖巧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子居然會點這麼多,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小姐你幾位啊?這麼多你確定是一位?吃不完很浪費啊......”

“真的就我!”喬婉指著自己,誠懇道,“可以......”

“兩位,謝謝。”忽然她的肩膀被人輕輕摁住了,轉過頭正想問那個不請自來又無禮的人究竟是誰,卻再次撞上了喬妺那一雙波瀾不驚的淺色眼睛,於是只能笑了笑說:“怎麼哪哪都是你啊?來,坐,今晚我請客。”

“啤酒不要,換成別的飲料。”喬妺對那個服務員說,“順便兩碗粥,白粥就好,溫的,不要加別的調料。去吧。”

“誒誒誒!”喬婉試圖挽救自己的啤酒——雖然說她確實是跟在喬先生的身後出席了不少的酒會,但是不代表喬先生會任由她喝酒,所以長了這麼大,她就連百加得冰銳都沒喝過,更加不要說那些酒精濃度比冰銳更加高的了,難得現在有一回身邊沒別人可以試一下酒是什麼味道的,卻被喬妺攪了局。

喬婉覺得自己非常不甘心,好不容易現在沒有喬先生的爪牙,喬妺卻還要管著自己,她簡直就是喬先生的臥底。

可是看著喬妺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她又怎麼都生不起氣來。算了,臥底就臥底吧,好歹今天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就是這個臥底一直在幫自己說話。

還能打她還是咋的?當然是原諒她。

服務生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聽喬妺的還是聽喬婉的,於是尷尬地頓在原地,一支筆怎麼也下不去:“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不要就不要,聽她的。”喬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等會兒我們要是發生什麼分歧也是聽她的。”

聽到她這麼說,服務員才放鬆地將啤酒從點選單上劃掉了,一臉笑嘻嘻說:“你們感情真好,是朋友還是親姐妹啊?”

“都不是。”喬妺這時候已經開始廣東人在外面吃飯的必備儀式——燙杯子了,一臉的平靜看在喬婉的眼睛裡面,簡直就是佛系的代表,慈眉善目,這世界上就沒有她不能原諒的事情。“是同桌而已。”

馬屁一不小心就拍到了馬腿上面,服務員也有點尷尬,藉著去廚房交單的名義快速跑掉了,留下這兩個小女孩坐在露天的桌子前面。

“喝一杯茶嗎?”說話之間已經有一杯茶被推到了喬婉的面前,根本就不由得她拒絕。

喬婉撇了撇嘴,這同桌什麼都好,只是有時候就好像是被霸道總裁附身了一樣,經常說一下根本由不得她拒絕的話,還是用商量的語氣。

有本事你就不要問啊。

喬婉一邊喝著茶,一邊暗自在心裡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