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要做的是什麼。”江凌說,“當年,老路炸死,他們就像鬆了繩的野狗一樣撲過來找藏寶圖。老路想把東西交給你,但最終找到了我,讓我幫忙保管。我答應了他,並且用一部分江氏股份給他作為藏寶圖的交換品。對,我早就知道老路是你親生父親了。但是他堅持不讓我告訴你,不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帶到你身上。這點我也同意。”

“那後來呢?”

“後來,你進了娛樂圈,當演員,火了一小把,電視上全都是你。”江凌說,“你可能不知道,你和老路長得很像。”他轉頭看向她。

商歌靠在椅背上,靜靜聽他講述。

“兄弟會里有人認出了你,然後找人拿了你的dna,和老路做親子鑑定。結果證明你們是父女關係。”江凌說,“還記得那次江子路非禮你嗎?”

商歌僵硬地點點頭,那是她不願想起的回憶。

“江子路也是他們的人。”江凌說,“那次事件,不存在任何誤解,他是故意的,拿到你的dna才是最終目的。”

“所以,你為什麼要失憶?你要是早告訴我這些——”

“因為當時的我有一個計劃。”他說,“我把你送走,作假了你的死亡。之後打算打入敵人內部,透過失憶的方式讓他們放鬆警惕,但是計劃似乎沒有順利實施。”他看向商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們傷害到。甚至還被我傷害到。”

“算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商歌說。

“不,我得說清楚。”江凌說,“我想了一下,當年的我,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兄弟會的成員都有哪些了,其中包括江子路。所以在我失意的這段時間裡,我表面上幫他做生意,實際是為他製造犯罪證據。特別是在新河。”

“你是說,新河也有兄弟會的成員?”商歌問。

江凌輕笑,“新河當年只是一個小漁村,能發展成黑白通吃的交易所,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你還記得新河的四位爺嗎?”他問。

“記得,丁二爺是丁建城,三爺是你,四爺是一個姓路的……”商歌突然意識到,“那個四爺會不會是——”

“不是,他是個冒牌貨。只是一個小嘍囉,他甚至不姓路。”江凌說,“商歌,告訴我,為什麼只有三位爺?”

商歌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因為二爺最大,然而其他人不敢排在他前面?”

“說對了一半。”江凌說,“二爺確實最大,但那是因為路爺不在。在新河,路爺排老大,這個路爺,就是老路。他離開之後,丁建城為了紀念他,給自己封號二爺,言語之外的意思是,除了他,還有一位更重要的人物。”

“他一直在新河嗎?”商歌問。

“不,他早就離開了,而且已經被人認為死去。墓地在海城。”江凌說,“還有,三爺其實不是我,或者說,是彪子狐假虎威,三爺去世後,他假裝三爺還活著,假借三爺之口發號施令。實際上,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

商歌突然想到彪哥給她的那一信封的錢,還有彪哥總是對她多有關照。他說是三爺吩咐的,那麼,實際上是彪哥嗎?

“我也跟他合作了一段時間,在需要三爺出面的時候,假裝是三爺。”江凌說,“所以我也是半個三爺吧。”

“新河的事都解決了吧。”她說。

“嗯。宋風沉是兄弟會里最後一個長老。”江凌說,“現在他也落網,只剩下那些小嘍囉了。”

“上次,我在北城的時候,是跟著樸艾期去的縱山。”商歌突然說,“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就跟上了。但是他進了縱山之後就不見了,之後把我推下懸崖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商歌說,“那個人手裡拿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裡播放著我之前唱過的歌。江凌,你不是把我的資訊都抹去了嗎,為什麼會有人記得我的歌?還有,廖凡導演,好像有點奇怪。”

“這個……”江凌說,“別擔心,劇組你先不用和他們打交道,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仝靜放假了在家,你可以和她一起彈彈鋼琴什麼的。”

“好,那我可以見見我父親嗎?”商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