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釿和桑榑坐在一家247營業的餐廳內,江子釿眼底有著淡淡的青灰色。

桑榑倒是精神不錯,大抵常年熬夜已經成精了,壓根兒不需要睡眠。

“那位二爺說的話你怎麼看?”桑榑喝了一口手中的美式咖啡,問道。

“人可能真的不在他手裡。”江子釿說,“但是……”

“但是他對這件事是知情的。”桑榑替他說了,“這位丁先生心理素質非常好,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過當下,他似乎並沒有和你作對的意圖。他看上去更像是想要置身事外。”桑榑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進入了分析模式。

江子釿不屑地冷笑一聲:“他想置身事外?可能嗎?他是新河的地頭蛇,新河出什麼事,跟他都脫不了干係!”

“確實,”桑榑贊同道,“如果是這樣,綁架商歌的人應該和他是對手,而他不願意被拖下水,昨晚的談話才會三緘其口。”

“小白最近忙不忙?”江子釿一口乾掉杯中的茶水,他剛受了傷,桑榑不許他喝咖啡。

“部隊這時候過來,可能會打草驚蛇,現在還是等綁匪聯絡你比較好。”桑榑替他分析道。

江子釿沉默了。

桑榑說得對,他現在有點衝動,過了一個晚上,綁匪應該很快就會聯絡他要贖金了。

他就是不敢想,那些人會對商歌做什麼……

他還以為他們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

他突然有點後悔帶著商歌出現在公共場合了。

他承認,他有點私心,但他為了彌補,派沈中時刻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事實證明,人不能太相信自己的力量。

江子釿掐了一下眉心,聲音沙啞:“你說得對,再等等。”

“監控錄影查得怎麼樣了?”桑榑問。

“沒有什麼眉目,餐廳門口的監控已經壞了好久,外面整條街就一個能用的,但是昨晚整個的記錄已經被刪掉。”

“那些人是有備而來。”桑榑說,“能清楚掌握這個區域街頭的情況,說明對方對新河比較瞭解,對商歌的上下班作息掌握得恰到好處,又剛好趕在沈中之前把人帶走,可以判斷對方已經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桑榑扶了扶眼鏡,“商歌之前有和你說過什麼事嗎?比如見到很奇怪的人,或者被跟蹤?”

江子釿搖了搖頭,握緊了拳頭:“她從來不對我說這些。”

說著,江子釿的眼神黯淡下去:“我覺得她應該是知道了些事情,所以不信任我。她從一開始,就不信任我。”

“二哥你別多想,我能看出來商歌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不過,你的猜測也不無道理。她的身世很奇怪,從行為舉止可以看得出來是大家閨秀,卻對之前的生活緘口不提。做過腎切除手術,但是查不到她的醫療資訊。”桑榑扶了扶眼鏡說,“你上次讓我調查海城做過腎切除手術的醫生,於是,我拜託老爺子調調出了內部的醫療系統,結果是,”他的語氣不鹹不淡,“商歌這個人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