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釿不再說話,回到客廳坐下。

門口24小時輪崗有士兵值班,江子釿試過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帶回應的。

他這是被軟禁起來了。

全是因為江部長髮現他去了新河,然後一個電話把他騙回海城。

如果不是為了母親的事情有些飢不擇食,他才不會輕易相信江部長的話。

如今,他那麼怕他去新河,側面證明了新河有東西是他不想讓江子釿發現的。

這堅定了江子釿重返新河的決心。

但最終讓他開始著急的是今晚的電視新聞。

新河一處廉租房發生大火,而鏡頭對準的地方,恰好是商歌那凱什麼哥的住處。

江子釿一下子慌了神。

他認得,那恰好是祝凱家門口,鏡頭所見,牆壁被燒得黑不溜秋,樓道的紙盒子成了灰燼。

而當江子釿在鏡頭角落裡看到一頂熟悉的帽子時,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住。

記者強調火勢及時被控制住,尚未發現人員傷亡。

但他什麼也沒聽進去,瘋了一樣在客廳裡轉來轉去。

手機被江部長沒收了,江子釿徹底和外界切段了聯絡。

她怎麼樣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火災現場?她現在還好嗎?

江子釿憤怒自己此時此刻不能飛回去找她。

已經凌晨了,江部長還沒有回來。今夜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江子釿內心在澎湃,但表面不能反應得太過激烈。

這幾天,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以為江子釿已經服軟,盯他也沒那麼緊了。

“徐媽,我去睡覺了。”江子釿給廚房打了個招呼便上樓了。

上了二樓,沒有進自己的臥室,而是從兜裡掏出一把備用鑰匙,開啟了書房的門。

江部長不在,江凌搬出去住了,家裡的其他人這時候已經睡下。

一天內第二次,江子釿開啟了江部長一個帶鎖的抽屜,從裡邊拿出自己的手機。

開機後,沒有未接電話的提醒。

他毫不猶豫地撥出商歌的電話。

只響了一下就被接聽。

“喂?”細細嫩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任江子釿有千言萬語,親耳聽到她的聲音,他有整整一秒的失語。

腦中所有思緒都消失了,她沒事,就都好。

江子釿壓住劫後餘生的喜悅,最後只問:“還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