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忙忙碌碌又是扎針又是手持異物煙燻著,眼花繚亂中一旁那名沈醫師也是很乖的在一旁做下手事情,房間內很安靜。

鳳墨焦急的等待著也不敢出聲,他知道,能被當今聞名天下的神醫來救治,這已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了。

從白天到了黑夜,屋內的幾人還是一動也未動。

而此時忙碌不停地畫風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僵硬著身子回身看了一眼。

“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個了……快則明日醒來,慢則一個月……唉喲!我的老腰啊!”

“畫,畫神醫,您辛苦了!”

鳳墨僵硬著邁了一步,才忽然發現他這會全身都站僵了。

一瘸一拐中挪到了畫風身旁,鳳墨連忙吩咐了一聲暗六暗七,二人連忙退出去準備了吃席。

畫風看他這模樣把口中的話也給嚥了下去,也沒在好意思再出口呵斥。

“這位沈醫師也辛苦您了,吃完晚餐再回去吧!今日回去後還得麻煩拖您給四皇子帶句多謝了!改日鳳某一定上門拜謝!”

說完,鳳墨一深深拜禮。

“不敢!不敢!這都是殿下吩咐的!鳳大人嚴重了!”

“這幾日殿下也是生了一場病,若不然小官還能再提前一些來的……說到底小官也沒能幫什麼忙。”

來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畫風,揮了揮手,不甚在意。今日的一趟他也知道其實他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二來,他那位自小看大的殿下似乎是對這位大人家起了些興趣。

沈醫師看了一眼重新躺在床上的人影,微微一笑,沒再吭聲。

等鳳墨徹底送走了那名文寒府的那位醫師,有些猶疑的看向了這會似乎並無離意的風清揚二人。

“在下與英……姑娘認識,此次來我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原因便是想告知鳳大人一聲,我與家師將會堅定的站在英姑娘的身後!無論何事!”

少年面若冠玉,話語平靜中而又透著抹自信。

鳳墨聞言訝異了一番但也沒有太大的驚訝,他從剛剛見到這人來時,又是無面具來時,便隱隱猜到了一絲。

“下官想問一句,具體為何?”

沒辦法,對於最終原因,就連已經很能保持本心的鳳墨也逃不開那抹好奇心。當然他也知道,一旦兩府人言出,自是會隨行的,這也是兩府人自有的氣量!

風清揚一笑,“因為她值得……咳咳,當然,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因為菩提花開見祥瑞……那時,鳳大人應該知道原因了吧?”

鳳墨臉色一變,“下官明白了……”

二人離去。

鳳墨蹙眉盯著遠處二人已經消失的地方,沉默著轉身回了院子。

這一晚,註定是很多人的無眠夜。

鳳英昨夜入睡起初還好並無其他感覺,到後半夜突然自身體內傳來一股冰寒冷意,渾身直冒而出,虛著冷汗,鳳英知道這會是她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了。

這邊,她剛想起身喚一聲卻發現她連基礎的抬臂與張嘴動作都很能做到了。模糊中,鳳英覺得她的頭越來越暈。無奈中,她知道她就要昏過去了……

鳳英這一昏睡,便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因為鳳墨的臨時決定,現下的文寒府預設了一些事情,就連被其他各府暗探打聽到的一些人也在同時預設了一些事情。

鳳府自前前先皇再世便一直未有參與皇子之爭的嫌隙,沒想到挺過了東勝,卻在最安逸的東陽迎來了第一次的選擇。

別的府別的人怎麼猜測鳳墨都不想管,但他本人是有著不參與這些紛爭的打算,若是到了不得不面臨的境地,則也要試著看看能不能擦邊選擇一下。這是鳳墨的本心所思。

鳳墨接管了鳳府也有十幾年時間了,再有幾年便是二十年了,這十幾年即使到了如今當今的天子行事越發猜不透,也從來沒有一刻有違君行為。

說到底,其實他還真是有些愚忠的文臣。

這幾日文寒府因為被天子的嫌棄,再加這位頗為不受寵的四皇子也的確被寒了心,這一氣之下整個人便病倒了。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