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又或者殷姝偷偷使用的【瞌睡蟲】的效果,碧藍在這一次哭泣後,陷入了深深的沉眠。

【瞌睡蟲:伸個懶腰,揉揉眼睛,剛剛睡醒的少女深深地打了個呵欠,啊——好想再賴會兒床啊。】

安頓好碧藍後,殷姝轉換套裝,獨自走下天守閣。今天守在一樓的是蜻蛉切。

短刀們已經紛紛離開去修行,偵查的任務現在都落在脅差身上。

雖然沃倫的本丸全員暗墮,但因為程度輕微,而且因為是被感染式的暗墮,付喪神們都保持了理智,暗墮對他們最大的影響就是性格偏激,對人類不友好,對淨化清淨力量有輕微的排斥。

水鏡能夠得到他們越來越強烈的認可,除了他不弱的力量,就是他非人類的身份。

蜻蛉切穿著一身西式正裝水鏡:輪到文職的部員請自覺穿套裝)端坐在大廳裡破破爛爛的木桌前,神色莊重。和他同刀派的付喪神千子村正不一樣,蜻蛉切向來是一個嚴謹認真的個性,輕微暗墮後他反而更加嚴謹了。

“部長,您來了。”看到水鏡下樓,蜻蛉切從位置上站起來,“今天也要去剝滅暗墮本丸嗎?”

“不……這幾天我不宜沾染血腥,今天我有別的計劃。”殷姝推了推眼鏡。

“是因為碧藍小姐吧。”蜻蛉切瞭然,隨後他問,“那麼您需要部員跟隨嗎?”

“唔……跟隨啊。”水鏡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道,“那就一期一振吧,他對萬屋很熟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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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雖然我不是沒來過,但是那些時候都是為了談生意,而現在我並不認為我需要——”一期一振面色為難。

水鏡打斷了他的話:“不!一期君,這也是公務,請務必跟隨我來,保護司保護司,我們還有保護審神者不被坑害的責任!”

“您完全可以去別的區巡邏啊!”一期一振推開靠在他身上的豐滿女人,義正辭嚴,“請不要再消遣我了水鏡大人!”

那個被他推開的女人嬌聲道:“真是冷酷無情啊這位一期一振殿下~水鏡大人您看看您的付喪神!”

“是啊一期一振你怎麼能夠這麼粗魯呢?!”水鏡譴責道,但也沒有伸手扶那個被推開的女人。

一期一振深吸一口氣,心累地看著他對面的男人,對,這個狐貍精現在又變成了男人,他不僅變成了男人還左擁右抱,腳邊都靠著一個。

“您為什麼不帶上大典太殿呢?”一期一振閃避開了又一個美人的襲擊。

“大典太?不行啊,他可是會嚇到美人們的,你說對不對。”水鏡低頭,從右手邊的女人嘴裡接過一顆葡萄。

窗邊的舞伎嘻嘻笑著:“水鏡大人言重了,您跟誰來不都是我們的榮幸,更何況是稀有付喪神殿下,別說這位一期一振殿下了,大典太殿下我們可更沒有福氣見到呢。”

嬉笑間,她推開了窗戶,房間內濃鬱的薰香伴隨著輕快的三味線聲音悠悠揚揚地飄出了窗戶,和空氣中四處飄來的各種各樣的花香攪在一起,成為狹窄街道上最旖旎的誘惑。

大幅的大幅的錦緞從天垂下,各色的流蘇飄出視窗,豔紅的紙傘依次撐起,舞伎的樂舞聲隨處可聞。

這裡,是萬屋最特別的地方,進二十年來新興起,比起現實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歌舞伎町。

一期一振原本以為,水鏡帶他來這裡是要刺探情報的,畢竟歌舞伎町是很多勢力的暗線聚集地。

雖然他曾經調侃過碧藍本丸訊息的來源,但這不代表他不明白歌舞伎町的特殊和便利。

於是他像曾經與沃倫一同來談生意時一樣,忍著不適,跟著水鏡一路走進最大的花街伎館。

然後他看著水鏡一路春風撫柳美人開道,見到他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臉紅的,水鏡明明是生客,卻能夠在短短半個小時內,成功見到當紅的新花魁,並且當著新花魁的面撩東撩西。

他灑出的小判幾乎要堆滿半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