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傷四方館張震山的舉動,也許是立威,也許是洩憤。

更多的可能,應該是佈下陷阱,想引他們師兄妹幾位過去。

這是算準了師父他老人家脫不開身。

陸無病則是奇怪的看了跟在身後貓貓一眼,發現小傢伙竟然眼神嫌棄,並不進入驛館,似乎生怕髒汙了它那雪白的小爪子。

“伍兄,千萬不要自責,無論是否衝著你們來,東海派行事無端,枉為正道,他們也會遷怒四方館。

看你們行色匆匆,是要返回山門吧,怎麼沒有乘馬?”

“路上遇到變故,失了馬匹。先前還想上門叨擾,借取坐騎呢。

如今自然不必再提,待伍某回山之後,定然稟告師門長輩,為四方館討個公道。”

伍雲衝面色掙扎,有心想要回去江州看望一下受傷的張老英雄,卻又開不了這個口。

明明知道城裡有問題,還跑過去,那是找死。

“咱們兩家向來交情深厚,我四方館上下更是對歐陽先生極為敬仰……就等著天星宗的好訊息。至於坐騎,趙某能幫到各位師兄師姐,那是榮幸。”

趙方順擠出一個笑容,“跟我來吧,驛站內的牲畜都被趕進山谷,休養足夠,正合驅馳,咱們去挑幾匹。”

說著話,也不容伍雲衝拒絕,拉著他的手就出門往左。

那裡果然隱隱聽到有馬兒嘶叫。

行不多時,前面已經聽到馬蹄踢踏。

樹木掩映,圍欄深處,有人出言輕聲呵斥。

“照顧馬匹的老倌兒,脾氣不怎麼好,整天扯著破鑼嗓子,咋咋唬唬的。”趙方順搖頭笑道。

陸無病腳下微微一頓,猛然回頭望向來處驛站,他知道,小貓為什麼不願意進屋了。

甚至,現在都不願意靠近。

哪裡是什麼愛乾淨?

前世畢業後,陸無病曾經在不少公司打過工,有大廠有小廠,甚至,跑過快遞,還加入過屠宰場。

先前驛站內腥氣撲鼻,幾人先入為主,看到半扇豬肉,就以為是豬血。

但是,陸無病養過豬,也殺過豬。卻是知道,豬血沒有這麼腥,也沒那麼刺鼻。

他轉頭突然問道:“趙兄,你那張姝師妹被東海派抓住了嗎?”

“你……”

趙方順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瞳微縮,手臂猛然抬起。

嗖……

一道雪亮白虹亮起。

三尺之遙。

一劍貫喉。

陸無病出劍何等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