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護院和家丁,想走就走吧,也不指望他們與陸家共存亡。

今天的死雞和死狗,估計嚇到他們了。

似乎感應到了陸無病的心情不好,剛剛跑回來的小黑貓,順著褲腿,就爬到了他的懷裡,拿腦袋蹭了蹭,喵嗚連聲,揮著白色小爪子比劃起來。

陸無病繼承了原身與貓咪的一些默契,大概聽出了貓貓在表達什麼意思。

“四個人,一個長鬍子,兩個男的,一個女的……轉角那間客棧嗎?”

離得真近啊。

這是不想插手他人恩怨?

還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

“爹,娘……”

陸無病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臉色不那麼難看,回到後堂,就看到父母都在。

“好,好樣的。無病先前那兩劍,深得快、準、狠精要,小小年紀,竟把元靈劍法練到如此地步,異日必然大放異彩。”

臥室床榻之上,陸長風斜斜躺著,臉色灰白,全無血色。袒露的胸膛處,漆黑掌印四周插著七根銀針,雖然氣息短促,神情依然振奮。

您老這顆心可真夠大的,咱家都快滅門了。

陸無病眉毛跳了一下,轉頭看看母親陳玉蓮擔憂之中透著絲絲喜意的眼神,立時就明白了。

是啊,雖然陸家招惹到厲害敵人,讓人驚懼。家中後輩有出息,同樣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人,總不能一直悶悶愁愁的活著。在絕望中找尋希望,這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陸無病搖頭道:“那不是元靈劍法,甚至連劍法也談不上,就是我自己胡亂琢磨的一式刺劍,求快而已。咱們家的元靈劍法,我懷疑,可能練錯了。”

想了想,陸無病還是選擇直說。

這麼多年,陸家與其說是武林勢力,還不如說是一介鄉紳,是商人之家。

父親陸長風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外面的天地有多寬廣,那些大派武學又有多麼強橫?

他是有資訊差的。

“怎麼會錯?當年你祖父,可是一招一式把元靈劍法傳授下來。並且,你祖父平日裡練劍的時候,我也看得慣熟,招式並無錯漏……咳咳。”

陸長風神情略顯激動,扯動了傷勢,咳嗽起來。

顯然,他心裡不是沒有感覺到不對。二三十年練習的一套強橫劍法,竟然打不過東海劍派的一個年輕弟子。

這也太扯了。

簡直替陸家蒙羞,給父親丟臉。

可是,陸家以孝治家,以醫興族,以他對父親的尊敬,完全不肯朝某個方面去想。

“好好好,您說沒錯就沒錯,彆著急。”

陸無病並不爭辯。

斟酌語氣:“父親還記不記得,當初祖父仙去之前,有沒有交待過什麼傳承物件?後代子孫不能說,不能碰的那種,碰了就遺禍無窮……”

聞聽此言,陸長風全身一震,瞳孔放大,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極其糾結的神情。

內心激盪之下,頭一歪,嘴角溢位鮮血,暈了過去。

“老爺。”陳玉蓮臉色大變。

陸無病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