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拉錯發現佛祖墓冢 卓瑪擒住流竄劫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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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蓮花谷像個害羞的少女,臉龐上遮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看起來飄飄渺渺,十分迷人。幾頭犛牛在河邊喝水,樹上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拉錯在小河裡洗臉、漱口,整理一下衣服。
太陽出來了,大霧漸漸散盡。拉錯見大峽谷東西長,南北窄,呈橢圓形。他順著小河畔往西走,河畔上有石頭壘成的一隴一隴的框田,因多年荒廢長滿了青草。拉錯走了三四里地,峽谷也慢慢變窄了,河畔上只剩下狹長的草甸。拉錯順著小河走到了峽谷的盡頭,河水流進了有兩個籃球場一樣大小的水塘裡不動了。
拉錯回到盆地中央,太陽把草甸上的露水蒸發了,犛牛們三五成群在草地上吃草。拉錯重新審視這塊世外桃源:緊挨草甸的樹林是碧綠色,往上一點樹林就變成了墨綠色了,再往上是白茫茫的雪山。腳下是軟軟的綠草,清澈的河水嘩啦啦地流淌著,半山腰上,蒼老的石屋冒著嫋嫋的炊煙。拉錯看著眼前的草甸、框田、小河、犛牛、炊煙、樹林,還有雪山和藍天彙集與一體的景色,他感嘆道:如此絕美的景色就是畫家也想象不出來的。
拉錯順著小河畔逆流而上,河谷兩岸全是清一色的草甸,再往後走,草甸開始緩慢爬坡了,地上的小草也變得稀疏了,小河也變得喘急了,前面是一片大冰川,冰川下有一個大水灣,是小河的發源地。
拉錯從小河的源頭往回走,聽到噶木叫聲:“哎!拉錯!吃飯了!吃飯了!”他雙手圈成喇叭狀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拉錯順著小路回到院子,見噶木正在清除地上的雜草,他看見拉錯興致很高,問道:“拉錯兄弟,怎麼樣?蓮花谷景色不錯吧?”拉錯興奮地說:“何止是不錯,簡直是人間天堂,我敢說全世界,再也找不出這一方淨土了!”噶木也自豪地說:“那當然!如果不是淨土,六世佛祖的衣冠冢也不會選在這裡,我們的祖先也不可能在這裡落地生根。”拉錯也和聲道:“是啊!這片詩一樣的淨土,也只有他老人家才配的上!”這時,屋裡的噶發叫道:“哎!你倆還吃飯不,我可餓了。”
小炕桌上,盤子裡擺著青稞烙餅和剛出鍋大塊犛牛骨頭,小湯盆裡是用犛牛肉、蘑菇和青菜做的燴菜。拉錯見湯盆裡有青菜就問道:“噶發哥,這青菜是哪來的?”噶發舀了一勺湯說:“就在小河裡,我們叫水耳朵,是水裡的野菜。它和幹蘑菇、幹牛肉放在一起煮味道非常鮮。”拉錯給自己舀一碗,細細地品嚐著:湯裡有青菜的淡香,蘑菇的清香,犛牛肉的肉香,三香合為一體,讓人回味無窮。噶發和噶木見拉錯眯著的眼睛慢慢睜開了,兄弟倆會心地笑了,拉錯說:“這湯真鮮啊!雖然青菜有點淡淡的苦味,但回味時,讓蘑菇和牛肉的香味帶走了,就像?”拉錯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比喻,他掃了一眼雜物架的青稞酒時,才眼睛一亮,說道:“就像青稞酒的辣,對,就像青稞酒的辣,青稞酒的辣讓人覺得有點衝,但回味醇香,真是人間美味。”拉錯說完迫不及待地又喝了一口,逗得噶發和噶木哈哈大笑。
拉錯一邊吃一邊把草甸的景色說了一邊,他說:“蓮花谷的氣候溼潤,非常適合人居住,還有迷人小河、幽靜的草甸,真是難得的洗禮之地呀!”噶發:“雪域市的海拔是三千多,這裡比雪域還低六百多度,低了六百多度,空氣的含氧量就比雪域高了不少,還有紫外線也比雪域弱。”噶木插嘴道:“我聽人家說你們雪域,‘日曬胸前暖,風吹背後寒’就是紫外線強度高的原因。”拉錯見這兄弟二人對氣候和地理的研究,不亞於他這個專業登山救援人員,說道:“二位大哥的氣候和地理知識,比這個專業的救援人員還專業,佩服!佩服!”噶木不好意思地說:“兄弟說笑了,我們都是聽我阿爸說的,他是在六十年代時期,縣上派來的專家說的。我們上學時,老師講的地理、氣象、海拔和紫外線的知識。噶木繼續說:“至於我們上學時壓根就沒好好學,直到和我阿爸翻了幾趟蓮花谷後,才知道地理和氣候的重要性,只好再翻原來讀過的書,都是逼出來的。”
拉錯聽噶木說‘都是逼出來的’,這句話時自己也笑了,他說:“我也和你們一樣,上學只顧貪玩調皮,出了社會才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後悔當初上學時,不該貪玩調皮。”接著拉錯又問:“二位哥哥,我剛才看見小河流進水塘裡就不動了,這水去哪了?”噶木放下手中骨頭說:“你說的那是入水潭,水流進潭裡,但水潭的水不漲了,是嗎?”拉錯嘴裡正吃著烙餅就點點頭。噶發覺得噶木的話有問題,說道:“拉錯兄弟剛誇你幾句,你就露餡了,如果漲水,早把蓮花谷淹了,還敢說你學過地理?”噶發對拉錯說:“聽老輩人說,這個蓮花谷是青藏高原的心臟,小河的水就是心臟流出去第一點血,當然,這可能是個傳說。但從入水潭的水位,常年不升不降來看,在水潭的底部應該有暗河。還有盆地很少下暴雨,就是偶爾下次暴雨,水潭也是稍微漲漲,過兩三天就降到原來的位置了。”
拉錯心想唐古拉山是青藏高原的中心,說這個蓮花谷是青藏高原的心臟也不為過,畢竟在這白雪皚皚的雪山中,存有一塊溫暖小天地,或許就是上天給青藏高原造就的一顆心臟吧!拉錯突然想起那座喇嘛廟,問道:“我把蓮花谷轉了遍,就是沒有看見喇嘛廟?”噶木見哥哥不語說道:“喇嘛廟在山上,我們吃過飯就去。”
中午,三人帶著青稞酒、酥油、香火、茶水和糌粑和些簡單的登山裝備出發了。三人來到小河源頭大水灣。拉錯見大水灣的水面上有熱氣,崖壁上掛著巨大的冰舌說:“這冰舌好大,好漂亮啊!”噶發:“冰舌是水汽和冷氣交換時慢慢形成的,看它像不像掛著一塊的紗巾。”拉錯笑道:“呵呵,不知是哪位仙子把紗巾落下這裡了。”噶木聽了兩人對話說:“肯定是洗澡的仙子,忘拿晾曬的紗巾了。”三人笑了一陣。
三人換上登山鞋,手持雪杖爬上了冰川。冰川的坡度較緩,偶爾有一段裸露山石。大約爬了五六里來到冰川的一個高臺上,拉錯四下觀看,臺上除了有些矮小的樹木並沒有喇嘛廟。噶發兄弟倆繼續領路向前,拉錯也在樹林裡一邊走一邊尋找喇嘛廟。又走了一個小時,拉錯看見前面有一座巨大冰山,叫道:“哇!這冰山也太高了!太壯觀了!”噶木說:“這冰山叫金剛碑,看見它,喇嘛廟就快到了。”拉錯聽說喇嘛廟快到了,高興地叫道:“六世佛祖!我來了!”叫聲在冰山間形成了迴音,一個勁說:我來了,我來了。噶木嚇得趕緊說:“這是雪山,會引起雪崩的。”拉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點頭。
金剛碑越來越高了,彷彿就在他們三人的頭頂上。三人上了大斜坡,在金剛碑腳下有一個很小的房子,噶髮指著房子說:“拉錯兄弟,看見了嗎?那就是喇嘛廟。”拉錯看著那間連石屋都不如的房子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喇嘛廟,心裡失望極了。在他腦海中,喇嘛廟應該是一座氣勢宏偉的建築群,就算在雪山中也不應該連石屋都不如啊?見拉錯的腳步明顯放慢,噶發說:“拉錯兄弟,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吧?”拉錯苦笑地搖搖頭說:“何止是不一樣,差十萬八千里呀!這看上去不如我們住的石屋,他可是倉央嘉措啊?!”噶木說:“兄弟,就這房子也是清晚期才蓋的,原來的喇嘛廟比這個還小,人根本就進不了房子裡。”“這是為什麼?難道他老人家沒有資格嗎?!”拉錯聽原來喇嘛廟連人都進不去,非常氣憤。“他老人家沒有資格,那誰還有資格?兄弟你誤解了。”噶發見拉錯神情凝重趕緊解釋說:“這裡不是山下,工匠們根本進不來,就這個房子是我爺爺的爺爺們一點一點蓋起來的。”聽了噶發的話,讓拉錯後悔的直拍腦袋。
說話間三人來到喇嘛廟前。拉錯見喇嘛廟寬三米,高兩米四五米,深三米,全部用方木搭建而成。三人站在雪地上向喇嘛廟拜了三拜,然後推開了廟門。廟的正牆上掛著一幅倉央嘉措的畫像,畫像下面是一張非常簡陋的供桌,兩面牆邊有四個木質經桶。整個廟裡廟外除了那幅畫像外,再沒有一件雕刻的物品和繪畫的牆體,可以說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噶發把供品依次擺在供桌上,噶木給兩盞酥油燈填滿酥油,擺好供品,拉錯撥動了四個經桶,噶木把香和酥油燈點著,三人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拉錯見供桌只有兩個酥油碗和一個香爐,心裡的期望值徹底跌倒了谷底,他說:“噶發哥,廟裡就沒有一件六世活佛的遺物?”噶發搖搖頭說:“沒有,聽我阿爸說,廟裡一直就這三樣東西,畫像、供桌和經桶,哦,還有兩盞酥油燈和香爐了。”拉錯心裡非常不甘說道:“不是說這裡是他老人家衣冠冢嗎?這和記載的完全不一樣啊?”噶發非常理解拉錯此刻的心情,他說:“兄弟,記載的那個人,他就沒有進過蓮花谷,他在傳記裡把這裡寫非常神秘,是為了敬仰六世活佛!”拉錯覺得噶發說的在理,蓮花谷是神秘地方,一般的老百姓是無法進入,更別說物資了。可拉錯覺得視乎還缺點什麼東西,就是想不起來,他看見噶木撥了一下快要停下的經桶時想起來了,問道:“就沒有一本經書嗎?”“經書?”噶木看著拉錯反問道。噶發說道:“經書有,還不止一本,但不在這裡,在家裡。”噶木也連忙說道:“對對,有經書,一箱子呢,我們每一次進盆地,都要把經書拿出來晾曬一次。”拉錯聽見有經書,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
夜暮降臨,卓瑪、桑培和劉偉來到西都市茶馬廣場。廣場上,音樂噴泉隨著樂曲節奏或高或低,或噴出水花,或噴出雨霧,頑皮孩子們穿梭在噴泉的水柱間嘻戲打鬧,市民們圍在噴泉旁邊跳起了舞蹈,一排排霓虹燈將一幢幢高樓裝點五彩斑斕、美輪美奐。夜景下,美麗的瀾滄江靜靜地流過這片古老而傳奇土地。
三人沿著濱河路觀看瀾滄江夜景。一隻蟲子飛進了卓瑪的眼睛,卓瑪用礦泉水衝了一下眼睛,又用溼紙巾擦乾了眼睛,這時,一輛摩托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於職業敏感的卓瑪立即叫住桑培和劉偉,卓瑪說:“剛才摩托車坐著一個人,好像是野狼會的一個小混混。”劉偉:“卓瑪,俗話說夜不觀色,你準看了沒有?”桑培也說:“劉偉說得對,是不是看錯了,一樣人多的是?”卓瑪說:“我記得非常清楚,這混混就住在拉錯家附近,在野狼會沒有覆滅前,我去拉錯家的路上碰見幾回了。”經卓瑪一提,桑培和劉偉都想起了,在拉錯家附近住著一個嘴唇上翻的小混混。劉偉說:“是哪個嘴唇上翻的混混嗎?”卓瑪說:“對,就是他。”桑培:“我記得,這個人有點外鄉口音,你聽見他說話了嗎?”卓瑪說:“沒有聽見他倆說話,但他的臉我記得再清楚不過了。”
卓瑪立即把這個事報告給了當地公安局,然後,三人趕往公安局和值班民警,用天眼檢視這倆摩托車的落腳點。不一會兒,西都特警隊隊長巴桑拉姆和兩個特警也來到了天眼值班室,巴桑拉姆問桑培:“你們怎樣發現這個人的?”正在看監控的卓瑪把剛才看見混混的事給巴桑拉姆說了一遍。這時,螢幕上一倆摩托車在十字路口等紅燈,卓瑪指著後面坐著的人說:“就是他。”民警立即將螢幕放大讓卓瑪再次辨認,就在卓瑪辨認時,這個混混好像在說話,卓瑪見他說話時嘴唇一翻一翻的笑了,她指著螢幕說:“他不說話我還有點疑惑,現在他張口了,從他嘴型上看,肯定就是他。”
九點半,在西都市公安局會議室裡,局長普布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康國慶,巴桑拉姆、卓瑪和桑培開了個臨時案情分析會。會上桑培把雪域市打擊野狼會的行動中,跑了兩個人犯罪嫌疑人做了說明,桑培:“這兩個人,一個是野狼會二號人物叫貢布積攢,一個是小混混叫旦增尼瑪,他們兩個在我們收網的前一天離開了雪域,我們以為是走漏了訊息,後來證實是貢布積攢的母親病了,他和這個混混才回的老家。今天在濱河路發現的小混混丹增尼瑪就是貢布積攢的親信,所以,我們斷定貢布積攢很可能流竄至西都了。”卓瑪又將兩個人特徵做了詳細介紹,她指著大螢幕的人說:“這就是貢布積攢,當英縣人,在七八歲時父親遇車禍早亡,那時沒有監控,肇事車輛也沒有找到。他上初中時和同學打架被學校開除了。一開始他給人家訓練犛牛,在一次訓練犛牛時,他把犛牛給訓殘了,犛牛主家要他家賠錢,是他母親四處借錢把這個事了了。從此以後他性情突變,開始仇恨社會,糾集了一些社會閒散人員,成了當英縣一霸。雖然此人心狠手辣、剛愎自用,可我們從當英縣瞭解到,村裡的人們對他印象非常好,說他講義氣,為人豪爽,對他母親也非常孝順。最近這幾年他和雪域的野狼會合並,成了野狼會的二號人物。”大螢幕又翻出了丹增尼瑪的影片,卓瑪介紹道:“丹增尼瑪,雪域人,因他的嘴唇上翻,所以外號叫‘嘴子’他雖然是雪域人,但他和貢布積攢走的非常近,是貢布積攢最可靠的人。”
這時,劉偉和一個民警走進會議室,民警說:“從監控找到了這輛摩托車,他們從濱河路經過西都醫院、邦達商場、天津廣場、瀾都賓館、過了橋,停在了西都一中附近的歐家酒店門口,摩托車走了,他一人進了酒店裡。”康國慶指著大螢幕說:“從地理上看,就說明犯罪分子非常狡猾,他們選擇背靠大山的酒店,就是便已逃跑。”普佈局長聽完大家發言說:“今年國家對黑惡勢力採取最嚴厲的打擊,自治區黨委和政府做出了一系列重要批示,要求各地公安機關以高壓態勢,堅決清除危害一方的黑幫團體和黑老大。我們局在市委市政府領導下,將轄區內的黑惡勢力進行嚴厲打擊,把黑惡勢力徹底乾淨地從西都清除出去,還老百姓一個太平祥和的天地。今夜,雪域野狼會成員現身西都街頭,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二號頭目貢布?”普佈局長忘了貢布積攢的後兩個字。劉偉趕緊補充:“貢布積攢。”普佈局長:“對就是這個貢布積攢,他很可能就住在酒店裡。正如剛才康局長講的,他們選擇這個酒店絕非偶然,而是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個酒店離市一中非常近,我覺得正是這兩者,才使他們選擇了這個酒店。”普布講到這裡看了看會場說:“我就說這麼多,現在請大家講講,我們如何抓捕這兩個人。”
特警隊長巴桑拉姆說:“犯罪分子既然選擇了背靠大山和市一中,說明他們就是想利用學校和大山的特定條件讓我們投鼠忌器。現在,我把我的抓捕方案給大家講講,一,利用犯罪分子熟睡之時進行抓捕,好處不驚動學校和市民,壞處是夜晚視線不好,犯罪分子便宜逃跑。二,在白天實施抓捕,好處是容易控制犯罪分子的逃跑路線,壞處是萬一犯罪分子跑到了學校,我們就非常被動了。不管是哪一種方案,我們首先要在一中這塊嚴格布控,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流竄至學校裡。”康國慶聽了巴桑拉姆的兩種抓捕方案,他覺得兩方案都可以用,說道:“既然兩種方案都有利弊,那不如兩種方案都用,因為一個在晚上,一個在白天,這互不干擾。”大家都覺得兩種方案都可以。普佈局長出於禮貌對卓瑪、桑培和劉偉說:“三位都是咱們藏區警界精英,談談你們看法。”三位趕緊推辭。康國慶見三人推辭,說道:“我們都是吃保老百姓平安這碗飯的,你們又來自雪域,處理的案件比我們多,而且,你們來我們這裡目的就是技術交流,都說說麼。”桑培見推辭不掉說道:“既然兩位局長要我們發言,那我就說說,因為這兩個人是從我們手裡溜掉的,我們有不可推卸責任。”巴桑拉姆見桑培太客氣,說道:“桑培隊長,說這話的太見外了,怎還把地域給扯進去了,國家不是說了,全國一盤棋麼。”桑培趕緊賠笑說:“口誤,口誤,我就晚上抓捕罪犯,說說我的看法,”兩位局長點點頭。桑培繼續說:“就是晚上叫房門時,一定讓給他開房的服務員叫,如果換人他們就聽出來,還有就是要在重要路口布控便衣警員,我說完了。”普佈局長又讓卓瑪講講。卓瑪:“貢布積攢非常狡猾,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我覺得半夜查房不妥,可以用其他辦法,比如火警什麼的,把他逼出來。”劉偉的建議是利用酒店和社會上的監控,嚴密監控他們的行蹤。普佈局長聽了後笑著說:“你看,有了你們的方案,這案子,不就有了眉目了嗎?”普佈局長最後說:“巴桑拉姆隊長,你們的人把酒店監控室看住,緊盯酒店裡的人的一舉一動,再在犯罪分子住的那一層造個假火警現場。”
時間來到了十點半,西都市公安局連夜把警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警力圍住賓館,一部分保護學校,一部分隱蔽在大山裡。桑培和巴桑拉姆帶領特警隊趕往酒店,卓瑪和劉偉帶了一個特警進駐酒店監控室。酒店監控室裡,卓瑪和劉偉在監控上發現小混混丹增尼瑪上了酒店四層。酒店工作人員提供這兩人的資訊,他們住在四樓緊靠大山的418房間,但登記名字不是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卓瑪調取四樓的影片畫面時,發現這整個四樓監控全是黑影。劉偉又檢視整棟樓的監控,發現一二三四樓的監控都壞了,可保安說監控白天都還好好的。卓瑪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桑培,桑培問服務員一二三四樓住宿情況,服務員說整棟只有一樓沒有注滿,其餘的房子都是滿員。桑培看了一下時間是十一點,他讓服務員撥通416房間電話,讓416房間裡的客人換房。
凌晨四點多,桑培和巴桑拉姆帶領全副武裝的民警悄悄地上了四樓。民警們迅速佔領樓道口和各個客房門,桑培、巴桑拉姆和四個民警圍在了418房門口,杜樹庭開啟了416房間,點著了一顆***,煙霧迅速在房間裡瀰漫開來。一個女民警叫道:“著火了,著火了!”聽到著火聲,首先開啟房門的是415房間,負責守房門的民警立即衝進了415房間,客人見警察進來了嚇得不敢說話,民警趕緊解釋說:“不要怕,我們是警察,在抓捕逃犯,你們不能走出房間,配合我們抓捕逃犯。”接著又開啟房門的是410房間、412房間和417房間,每開啟一間房,民警快速進去把客人安撫好,其他民警在樓道裝著逃跑的樣子,邊跑邊喊叫道:“快跑呀!著火了!快救火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418的房門終於開啟了,桑培和巴桑拉姆一齊衝了進去,大喊一聲:“不許動,警察,奉命搜查。”兩個客人見四五個警察端著黑黝黝的槍嚇傻了,戰戰兢兢地說:“警,警察同志,我們啥也沒幹,啥也沒幹。”桑培一看這兩個都上了年紀,問道:“你們是哪的人?來西都做什麼?把身份證拿出來?”兩人邊拿身份證邊說:“我們是雲南的,來西都進乾貨的。”巴桑拉姆看了他們的身份證,對桑培說:“沒錯,他們是雲南的。”接著巴桑拉姆問道:“你們怎住在這個房間了?”一個客人說:“我們本來住的是一樓,樓道碰見一個老頭說,他的老伴腿不好又暈電梯,要和我們換房間,”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鈔票說:“還,還多給了我們一百,給你們,我們錯了,錯了。”巴桑拉姆趕緊把掉包的訊息告訴了康國慶局長,然後迅速帶領民警衝到一樓。
話說貢布積攢在雪域打擊黑惡勢力的前一夜,接到老家鄰居打來的電話說他母親病了,於是,他和丹增尼瑪開車回到了當英縣,第二天中午,他才知道雪域警方把將野狼會一網打盡,他和丹增尼瑪成了唯一的漏網之魚。貢布積攢覺得當英也不安全了,他給鄰居一些錢讓照顧他母親。安頓好了母親,他和丹增尼瑪連夜跑出了當英縣。
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不敢走大路,他們沿著小路北上羌曲,然後一路向西,邊走邊打聽,經過比如縣、邊壩縣、丁青縣來到西都境內類烏齊縣。兩人在類烏齊的住了幾個月,把身上帶的都錢花光了,於是,貢布積攢來西都準備弄點錢再逃亡雲南。他們為了不暴露自己,在街上找了兩個閒雜人員,給這兩個一人一百元,讓這個兩人用身份證開房間。兩人住進酒店後,假裝成遊客在街上尋找下手的目標,因西都的治安非常好,一直找不到機會。
上午,他和丹增尼瑪租了一輛摩托車,將西都地形地貌全部偵察一邊。下午,他讓丹增尼瑪去市中心找目標,自己在市一中和市醫院附近遊蕩。貢布積攢沿著瀾滄路走進一家商貿樓,從商貿樓清楚地看到市一中的全貌。當貢布積攢回酒店時,看見派出所門口,警察正把小偷往所裡推,做賊心虛的貢布積攢心裡非常害怕,他覺得不能在西都呆了。但天色已晚,他知道,在夜裡警方查的更嚴。狡猾的貢布積攢回到酒店,趁人不注意弄斷了酒店一二三四樓監控電線,又在學校附近的民房裡找了個老頭,給了老頭兩百元,一百元是老頭好處費,一百元是給換房人的好處費。
夜晚,丹增尼瑪接到換房的訊息回到了酒店。他問貢布積攢:“二哥,怎把房子換了?出了岔子了?”貢布積攢:“沒有,就是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今晚我們早點睡,後半夜要小心,還有把我們的警服找出來。”丹增尼瑪跟隨貢布積攢多年,深知貢布積攢的感覺不會有錯,就拿雪域掃黑除惡那次,自己要不是跟貢布積攢去了當英縣,早被警方逮捕了。
半夜三點多,手機鈴聲震醒丹增尼瑪,他悄悄推開門看見樓道里有警察,丹增尼瑪叫醒了貢布積攢,說道:“二哥,有蓋子。”貢布積攢翻身起床,和丹增尼瑪一起把警服穿在外面。兩人套好警服,丹增尼瑪說:“二哥,趁外面有蓋子,我們混出去。”貢布積攢:“不行,我們是生人,一下就被認出來了。”丹增尼瑪:“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在四樓,我們就麻煩了。”貢布積攢也知道一旦警方發現他們換房,很快家就會找到這裡的,但現在出去還不是時機。又過一會兒,突然,有人喊叫著火了,貢布積攢覺得時機到了,他從包裡拿出一個自制的***,扔到牆外的樹林裡,只聽“轟”一聲,樹林裡變成了一片火海,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跑到大廳,對值守民警說:“罪犯已抓獲,局長讓我們趕快救火,快救火去。”說罷,兩人和民警衝出大廳跑向著火的樹林去。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跑到樹林裡脫掉警服,準備向山外逃竄,當他們快爬到樹林的防火隔離帶時,發現隔離帶上有民警在巡邏,兩人非常後悔脫掉警服。
桑培和巴桑拉姆衝下一樓看見109的房門大開,跑進去一看,房子裡空空蕩蕩哪裡有人的影子。巴桑拉姆跑到前臺,見前臺沒有一個民警,問道:“服務員,我們的民警呢?”服務員說:“你們的人都出去救火去了。”巴桑拉姆怒道:“誰讓他們出去的?”服務員嚇得低聲說:“從樓道里跑出兩個警察說,說什麼局長說了,人犯已經抓獲,讓他們去救火。”桑培一聽說道:“完了,中了調虎離山計了。”巴桑拉姆馬上給康副局長彙報,康副局長命令留下一少部分人做善後工作,其餘的人趕快上街道盤查可疑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