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衡最後把門拉上,一瞬間也覺得諷刺,越是不能湊在一塊的人就越是要一起湊去,最後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想忘掉的放不下,想得到的又不屬於自己,這種玩笑終究是要伴隨著一生。

“你想好了真的要和她說嗎?你看她的狀態!要不還是改天再說吧,先讓她緩緩,休息休息!”

彭濤看著魂不守舍的白羽燕,如果換做是自己的女兒,彭濤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白建勇這般堅定,畢竟這件事的主角意外延伸成了白羽燕,可她也不願意事情發展成這樣啊。

“不可能,雖說結果不是因為她導致的,但是這是做人的原則,有些事可以緩緩,但是這件事不行,下午三點前必須去到現場。”

彭濤越是為白羽燕解釋,白建勇這心裡就越發愧疚,這是他們婦女倆欠他們的,不管是對不起還是謝謝都必須去說。

“行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只是擔心會不會對她太殘忍了些!我去備車,你和她談談。”

“你也悠著點,都一把老骨頭了,叫個司機,你看你這樣,取什麼車!”

白建勇看著眼前這個難兄難弟,也是執拗得很。

“這點小傷算什麼,當初比這個傷得重還不是照樣開車帶著你衝出重圍。”

說到以前的事彭濤就得意洋洋,說別的不如白建勇他都認,要說開車這點小事還真沒怕過誰,如果不是入了伍,他應該是某個知名的賽車手吧,就差把車開出特技感了。

“得了吧,就你那橫衝直撞的狠勁,誰比得上你。”

白建勇看著彭濤擺擺手走了,才認真的看著白羽燕,他有些心疼白羽燕,經歷了這麼多坎坎坷坷,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給白羽燕幸福,白建勇真的很無力,王智衡看著這爺倆都挺不正常的。

“叔,你沒事吧!也站了一天了,身體吃得消不,要不先送您回去休息。”

王智衡剛走上前去,就看到白建勇擺了擺手手。

“小夥子,我沒事,你去看看李嘉偉吧!我想和這丫頭談談。”

白建勇把目光收回來,王智衡從早上就開始跟著他們忙前忙後,把真正該他照顧的人給忘了,再說那個人也是白羽燕的生父,這是不可否定的事實,也不願意白羽燕左右為難。

“好吧!你們聊,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的名片!”

王智衡從口袋的名片夾拿出一張名片恭恭敬敬的遞給了白建勇,白建勇收下後,說了聲謝謝。

“丫頭,你過來,咱倆聊聊吧!”

聽到白建勇叫她,白羽燕才過來扶著白建勇到小花園的亭子坐下,雖然不知道白建勇要聊什麼,但是聽著說話聲音的低沉感,白羽燕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事。

“爸,讓你受苦了!”

白羽燕看著白建勇斑白的頭髮,心裡五味雜陳更加不是滋味,放在平常百姓家,這個時候白建勇應該是在家喜悅的開始籌備兒女的親事,忙著和親家喝茶聊天,哪像是這樣操勞奔波,一把年紀還受傷遭罪。

“丫頭,我沒事,讓你受委屈了。”

白建勇握著白羽燕的手,原本是彈彈琴唱唱歌的纖纖玉手,現在佈滿傷痕,時間可以恢復傷口,卻難以抹去人的記憶和那些痛的觸感。

“爸,我沒事!”

倒也不是真的沒事,也不是覺得委屈,只是心裡很痛,找不到出口發洩。

“丫頭,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嗎?可能對你來說咱倆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武警醫院,雖然不是這裡的武警醫院,但是對這裡我有很深的感情,原本我想把你送到福利院的,那時候的我完成沉浸在失去你媽媽的痛苦中,我覺得沒有什麼值得我挽留的了,只想自生自滅,直到來看望你的第三天晚上,噩夢中的你緊緊抓著我的手指,是那樣有力,我猛然想起你媽媽臨終前說要照顧好你,我的心才有了羈絆,才有了活下來的勇氣。”

白建勇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了,再堅強的男人只要找到屬於他的軟肋,也會變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