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和王智衡也在巴厘島玩了四天了,套房裡的床可算是重新裝上了,否則他這把身體,還能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去都是問題。

“你知道嗎?巴厘島又稱為天堂之島,巴厘島人相信因果報應以及生命輪迴說,所以每個人都樂天知命守本分的在做這輩子該做的事,這也是這裡被稱為天堂的一部分原因。”程橙站在海邊,吹著海風,王智衡則站在她身邊,影子卻只有一個。

“你信因果?”王智衡不明白程橙為什麼這麼說。

“不是我信,是我爸,你看見家裡香案上那串佛珠了嗎?”程橙抬頭看著王智衡。

“看見了,怎麼了?程老信奉佛教是眾所周知的事啊!”王智衡一開始不明白程老的香案上怎麼會供奉著一串佛珠,但是不允許別人碰。

“嗯,他一開始不信教的,是因為我媽。”

“夫人?”王智衡從來沒有聽過關於程夫人任何事,或許是程柏禁止在家裡談及夫人的事,慢慢的也沒人再談起了。

“我應該還有個弟弟或者妹妹,那時候我媽快臨盆了,我爸做了個夢,好多好多的佛珠捧在我媽的手裡,我爸理解為掌中寶,可是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媽體力不支,難產,一屍兩命!”程橙溼潤了眼眶,這些事不是程柏告訴她的,是王媽告訴她的。

那時候程橙才剛上高中,上完體育課放學回來,手裡還拿著藝術體操綵帶,開心的到處甩著綵帶,不小心打翻了香案的一個爐子,香灰落在那串佛珠上,王媽還沒來得及收拾整理,程柏原本笑著的一張臉突然黑了下來,衝到香案前,掏出方巾,小心的擦著那串佛珠,眼裡只有冰冷,看著程橙,只說了兩個字。

“跪下!”程橙震驚的看著程柏,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香爐嘛,至於這麼罰她嗎?程柏並不理程橙,捧著佛珠回了房間。

程橙乖乖跪著,膝蓋都冰涼得疼到骨髓裡,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可是程柏就是不出來,王媽給程橙加了個墊子,還拿了小毛毯給她把腳和膝蓋捂起來。

“小姐,地上這麼冰,可別留下病根了。”王媽小心翼翼的整理著毛毯。

“王媽,我覺得我根本不是我爸的女兒,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撿回來的,我長大了,我可以承受的。”程橙跪在香案前直哭,她在程柏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同學家的父愛,程柏只會告訴她要怎麼做,要做什麼,要去什麼補習班,去什麼培訓班,別人週末可以約著朋友到處玩,她就得在家做練習題,還得去特長班。

“大小姐,快別這麼說,你打翻了香爐老爺已經很傷心了,如果他聽見你這麼說,心裡更難過了,你可是他的寶貝女兒。”王媽趕忙制止了程橙,不知道程柏什麼時候出來,聽到這種話心裡可怎麼受得了。

“不就是一個香爐一串佛珠嘛,搞得那麼寶貝,又不會陪他說話逗他開心!”程橙看著程柏房間的方向瞅了幾眼。

“我的大小姐誒,你快別這麼說了,老爺這些年很不容易,你不在家的時候他都是對著佛珠說話,而且這串佛珠還是夫人……”王媽欲言又止,當年的事她可是一直看在眼裡。

“我媽?我媽和這串佛珠有什麼關係。”程橙對母親的映象除了那張照片,其他的事都已經忘了。

“唉!我告訴小姐,你可別和老爺說。”王媽隨便找了個地坐下來,看了看程柏沒有出來,才對程橙說了。

“好,你說!我絕不告訴爸爸。”

“當時說夫人快要生的時候,老爺做了個夢,夢到夫人手裡捧著一把佛珠,以為是個小少爺,可是誰知道夫人是難產,真是天意弄人啊,後來老爺整月整月休息不好,身體也不大好,經朋友介紹去求見了高僧,求了這串佛珠回來,自那以後這串佛珠就供奉在這裡了,除了老爺能動,誰都不能動,老爺這是想念夫人啊,這麼多年老爺都一心撲在你身上,你就諒解諒解他吧!”

王媽握了握程橙冰涼的小手,以程柏今時今日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會找不到,又有多少女人想攀上程柏這座靠山。

“我知道了王媽,這些你!”程橙低下了頭,她還真是忽略程柏這些年的感受,他也很孤獨,還要照顧她。

“那就好,看看這小手冰的,我去給你煮碗熱湯,待會兒老爺出來了,和他認個錯。”王媽搖了搖頭起身進了廚房。

程橙端端正正的跪在香案前,對著母親的照片懺悔,母親不在,她也長大了,應該更照顧程柏點,怎麼還能惹他生氣,說自己是撿回來的。

程橙跪了一會兒,程柏才重新捧著佛珠出來,程橙看得出程柏微紅的眼眶,肯定是在房裡偷偷哭了,看著程柏出來,程橙起身跑向程柏懷裡。

“爸,對不起,我錯了!”程橙抱著程柏,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看到程柏哭了。

“閨女,爸也有不對,對你太嚴苛了,膝蓋疼不疼?”程柏收好佛珠,拉著程橙的手,很涼。

“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生病了?”程柏看著程橙跪紅的膝蓋,內心還是痛苦的,程橙畢竟是個女孩子,這些年都被他當兒子來養了,都沒有女孩子的快樂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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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很好,爸,你把佛珠放回去吧,王媽去煮了湯,我們一起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