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冤家路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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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內。
弘文帝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用手揉著太陽穴,長長地嘆了口氣:“朕輸了,你棋藝又有長進。”
簫麟昭笑著將黑白子分別歸到棋簍中,道:“皇兄是有心事才讓臣弟鑽了空子。”
“你倒是瞭解朕……”
這時,一箇中年太監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對弘文帝恭敬道:“陛下,該服藥了。”
弘文帝頷首,開啟從托盤上拿起的紅漆木盒,將裡面的一顆墨綠色藥丸吞進口中,又接過太監遞過來的水杯漱了漱口,這才轉過頭看向簫麟昭道:“太子的病仍然沒有什麼起色。”
“皇兄莫急,聽說太子是得了傷寒,天氣暖和起來便好了,皇兄您要保重龍體。”
弘文帝眼中滿是憂色,“雖說不過是傷寒,但那些老傢伙實在嘮叨得很。”他指了指案上的一沓奏摺道:“都是關心朕的家務事的,還有勸朕選秀的……”
太子是弘文帝唯一的皇子,太子的身體確實攸關大燕的命運,那些老臣的顧慮簫麟昭不難理解,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弘文帝,他的這位皇兄年紀不過不惑,但自小便體弱,而立之年便已不再充盈後宮了,如今大臣們將延續大燕命脈的擔子再一次壓在了弘文帝身上,恐怕他的皇兄也是有心無力吧。
“不過太子這一病,畢家倒是安分了許多,劉奕的那件事還多虧了你出的主意,朕相信他在你的眼皮子下面也不敢翻什麼風浪。”弘文帝將身子靠在羅漢床上的靠墊上,簫麟昭發現弘文帝用過藥後精神明顯比之前要好上些許,他知道這藥是明清道長為弘文帝配製的,不禁暗自驚歎這藥的奇效。
“臣弟不敢居功,將劉奕調到刑部是子容的主意,他還說戶部侍郎這個位置還是要慎重甄選,希望不要弄走一個劉奕又出來另外一個畢家的手眼才好。”
弘文帝點頭讚賞道:“古卿家確實不錯……”說及此,弘文帝又想起了失蹤的安慶,臉上又顯現出幾分愁容,突然蹙眉想簫麟昭問道:“我聽說你們刑部的人放火將常德觀燒了?”
那個端藥的小太監聞言下意識偷偷看了簫麟昭一眼,然後靜靜立在一側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簫麟昭眨了眨眼,“皇兄,你這是聽誰說的!這絕對是冤枉臣弟了,我們去常德觀是查案,無緣無故,我們怎會放火燒常德觀呢!”
弘文帝抬眼瞥了下立在一側的太監,又看了看簫麟昭,想了想道:“那案子我也聽說了,不是說與明清道長無關麼,既然如此就把人放了吧,道長能醫治好安慶,太子的病也許也只能靠他了。”
“皇兄,請恕臣弟失禮,現在還不能將道長放出刑部!”
“為何?”
簫麟昭突然斂了神色道:“現在滿城的人恐怕都知道這件事了,明清道長的二徒弟還沒尋到,若不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定會有損道長的名聲!”
簫麟昭見弘文帝蹙眉不語,連忙懇切道:“皇兄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到道長的二徒弟。”
弘文帝對簫麟昭這個弟弟很是疼愛信任,不忍駁了他的面子,緩緩開口道:“那就七日為期吧。”
從御書房出來,提燈的小太監恭敬的彎著腰身在簫麟昭身側緩步前行,簫麟昭望著天上有些朦朧的月嘆了口氣,兩個孩子的性命不過換了明清道長七日刑獄之困實在可笑可嘆。
……
次日,楚繹心祖孫三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了身,為了出門方便,楚繹心依舊穿裡一身樸素的湛藍色長袍,收拾妥當後才叫來了一個掃灑丫頭讓她給白修逸傳個話。
沒過多久,小丫頭就跑回來說白修逸被白老太爺叫去問話了,楚繹心覺得答謝白修逸也不急於一時,於是帶著離老太太和離盼歡歡喜喜地出了院門。
剛一走出軒竹院,便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秦二孃與賀春花。冤家路窄,活了兩輩子的楚繹心自然知道忍氣吞聲只能助長惡人的氣焰,見到秦二孃安然無恙的回到白府,心中的火氣怎麼也壓制不住。
秦二孃好似沒事人般地就要從他們身邊走過,楚繹心上前一把抓住了秦二孃的手臂,表情冷然地喝問道:“秦二孃,你為何要僱人抓我弟弟!”
“你胡說什麼,這孩子明明是那個惡道士抓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秦二孃啐了一口,想要掙脫楚繹心的手,卻不料楚繹心手勁極大,她根本掙脫不開,羞惱道:“姓離的,官老爺都沒能定我的罪,你當自己是誰!”
秦二孃看了看四周,除了楚繹心三人並無他人,於是湊近楚繹心低聲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餘氏兄弟是我僱的,可那又怎麼樣,我大女婿是官老爺,你們是平民百姓,民惹官,你惹得起麼!
我還警告你了姓離的,少打我二女婿主意,就你這樣的貨色,給我二女婿做妾也不配,別以為有個孩子就能嫁進白家,有我秦二孃在,這在外面生的小畜生別想分得白家半分家產!”
“啪”的一聲,楚繹心毫不留情地甩了秦二孃一個嘴巴,秦二孃大驚,憤怒地尖叫了起來,站在秦二孃身邊的賀春花不可置信地叫道:“離繹心,你敢打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