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屋不過是搭在一顆粗壯樹杈之上的一間破爛的小屋,秦二孃走到樹下,正想扶著梯子向上爬去,木屋裡便發出一個警惕的聲音:“誰!”

秦二孃朝著赫連樂藏身的地方望了望,見赫連樂仍藏在二三十步開外的一顆樹後,放下心來,大聲答道:“我是你秦嬸子,好久沒過來看你們了,給你們送點吃食。”

餘蒙透過門縫往下看去,見正是秦二孃,又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其他動靜,才將門推開一道縫,對秦二孃道:“你在說什麼!快點進來。”

秦二孃連忙順著梯子爬了上去,進門後只站在門邊,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只有餘蒙一個人,心中暗喜,小聲對餘蒙問道:“孩子呢?”

“你先把錢拿來!”餘蒙兇道。

秦二孃將門關上,悄悄摸索著袖口裡的剪刀,對餘蒙說道:“你當老孃傻麼,見不到孩子我是不會把錢交給你的。”

餘蒙咬牙,指著角落裡躺在被子裡的孩子,說道:“在那裡,他病了,正睡著。”

秦二孃正想要走過去,卻被餘蒙攔住,說道:“我說了,不給錢,休想要孩子。”

此時,守在外面的赫連樂早已經悄無聲息地爬到了木屋旁邊的一顆大樹的樹杈上,樹杈很粗壯,他躺在樹杈上屏住呼吸便能聽見木屋裡的聲音。

秦二孃絕想不到,一個巡城的軍官竟會有這般厲害的輕功,見他什麼也不問,還以為是個極好糊弄的角色。

木屋裡,秦二孃將包袱扔給餘蒙,道:“都在這裡了,你好好數數吧。”

餘蒙接過包袱,連忙放在地上想要解開檢視,可是秦二孃將包裹系得極緊,他越是用力越是解不開。

正當餘蒙被包袱分散了注意時,秦二孃已經快步朝著離盼走了過去,她從袖口裡迅速拿出剪刀,看準離盼的後心,揮起手毫不猶豫地將剪刀刺入了離盼的身體。

剪刀輕而易舉就沒入了離盼的後頸處,但離盼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秦二孃將被子掀起,這才發覺,躺在被子裡的根本不是孩子,只是一條一端縫了黑色的皮毛的人形布偶。

秦二孃看著被她捅了一剪刀的布偶,轉頭瞪著餘蒙道:“孩子呢?”眼珠一轉,怒道:“你根本就沒找到!”

餘蒙這時終於用蠻力撕開了包裹,看著裡面的銀錠子和幾塊石,怒視著秦二孃:“你這個毒婦,我們兄弟都說了,絕不做殺人的勾搭,那還只是個孩子,你竟然下得去手!”

秦二孃咬唇怒道:“那只是一個布偶!你這是在誆老孃!”

餘蒙將銀子揣進衣襟裡,雖然不多,但也能應急用,餘念身邊無人照料,他不能再耽擱。不打算再與秦二孃糾纏,快步朝門口走去。

秦二孃發現自己受了騙,心中滿是怒火,朝著餘蒙就衝了上去,餘蒙被她拖住了一隻手臂,無法離開,抽出腰間的匕首,怒道:“你這婆娘瘋了嗎,這本是我兄弟倆該得的,你再不放手,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秦二孃冷笑道:“想誆老孃的銀子,門也沒有!”秦二孃朝著門外大喊道:“軍爺,這賊人要逃,您快來將他擒住!”

餘蒙聞言圓目充血,怒道:“你!你報了官!”

秦二孃譏笑道:“哼,想擺老孃一道,你還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