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起來掛牆上?”安寧等沈默予停了筆這才問道。

“閒來無事,隨便寫寫。”沈默予放好筆,都沒有去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就走開了。

安寧早就找好了地方坐下,拿起一旁的冰鎮酸梅湯,微微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在這天,確實是惹人愛。

“今天晚上有集會,要和我一起去嗎?”安寧問道。

沈默予收了收衣袖,和酸梅湯比起來,他還是喜歡茶多一些。

“要的。”之前在宮裡有多忙得無暇顧及自己,現在就有多麼悠閒,他覺得自己都快要呆得發黴長蘑菇了。

“你會作畫嗎?”這話聽起來像是一時興起。

“會。”沈默予道。

他的畫,都是自己要題字的。

“那你給我描一幅丹青吧。”安寧道,“現在還早,不是嗎?”

沈默予收回手,眼睛看著安寧,雙手自然垂落在身邊,左手握拳,而後鬆開:“好。那你不要隨便動。”

安寧道了聲好。

涼快的房間裡起初是安靜的,後來就有了聲音。

都是以安寧的聲音開始,沈默予的聲音結束。

一問一答,安寧是會多說許多廢話,而沈默予無卻真的是問一句答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帶說的。

姑且就當做他做事要一心一意吧。

安寧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找著話題跟他說著。

“你心悅的是哪家的姑娘?”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又繞回到這個話題了。

“為何這樣說?”

“我看你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為你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呢!”

“沒有。”

“哦,不是姑娘,那是哪家的公子?”

安寧嘴角上揚,帶著幾分邪氣,說的話也如出一轍。

筆尖在滴著墨,很顯然沈默予是被這話給嚇到了。

左手輕輕握住袖子,右手持毛筆把墨沾均勻,沈默予沒有抬頭看對方:“也不是公子。”

即使是被嚇到了,沈默予依舊還是很冷靜沉著,不慌,事不大。

“怎麼,有點厭惡這種事?”安寧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琢磨不透沈默予的想法。

筆尖沒有停下,沈默予一臉認真,看起來心思似乎真的是全在這幅丹青上。

“不是。”沈默予抬頭看了看安寧,再低眸看了看面前的畫,墨落於紙上。

“那你說,要是有男子心悅你,如何?”也不知道安寧是不是故意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湊到了沈默予耳邊,吐露出的氣息讓沈默予覺得耳朵癢癢的,筆沒握穩,一滴墨忽然就落下,打在紙上,硬生生的破壞了這幅丹青。

沈默予收回手,現下這種情況是救不回這幅畫了。

“毀了。”沈默予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

“無事。”安寧笑笑道,“毀了就毀了,你看,這也不大像我,不是?”

安寧指了指畫上那人耳朵上的一顆痣——安寧看著像痣——這具身體耳朵上可沒有這顆痣,再說,無論沈軟軟畫的有多像她現在的模樣,那都不是她。

“確實是不太像。”沈默予看向安寧,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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