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謠聞聲,倏地睜開眼,嘴角扯出一個不自然的微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嗎?”

安謠茫然搖頭。

“呵。”春移冷笑一聲,“看來安彥那小子還什麼都沒告訴你。不過也是,他也是個糊塗蛋,為夢使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賣命那麼多年,卻沒想到他自己也曾是被夢使迫害過的人。”

“還有你。”春移的目光突然轉移到了安謠身上,“你作為千年來最強的寄夢人,要不是因為安彥,你這幾十年又豈能安然度過。”

“你在說什麼?”安謠越發不解。

“看來你對夢境世界真的一無所知啊。”

可是他似乎沒了耐心,沒有不打算繼續為安謠科普下去。他只擺出一幅神秘兮兮的笑臉,其他的什麼都不說了。

安謠急了,追問他:“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活不久了。只要今天我把你體內的完全融合好的能力取出,你也沒多少可以看見太陽的日子了,所以趁現在還有機會,多看兩眼才是正事,問那麼多有的沒的有用嗎?”

“安彥會來救我的。”安謠不服氣說。

“他當然會來。就算他感知不到你有危險,夢使也會把他引過來的。她就想看我們三個對她有威脅的人最好今天一併掛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把結局說的這麼慘。”

我還不想掛掉啊,而且還是這麼不明不白糊裡糊塗地掛掉。

“結局當然不會那麼慘。”

安謠鬆了口氣。可是下一秒,她的一顆經受不了太多起伏轉折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聽春移給她判死刑:“你必須得死。”

“為什麼?”

“因為我要把蘊藏在你體內能力取出來。取出來之後,你就會掛。”春移斬釘截鐵道。

“那你取出來有什麼用?”

“對付夢使。”

“為什麼我不能用能力去對付那個什麼夢使?”

“因為你已經荒廢了!”春移回答著安謠沒完沒了的問題,耐心全給耗沒了。

她等春移恢複平靜後,又小聲問:“那安彥呢?”

“他要是跟隨我去推翻夢使那個女人的暴政,那我們倆都不會死。”

“合著只有我必死無疑。”

“沒錯。你還不算傻。”

“哦。”安謠沒精打采地笑了一下,這稱贊聽著感覺不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是商量的口吻:“那我要是幫你勸安彥,讓他跟你一起呢?”

“你還是得死。”

“為什麼?”

春移氣得七竅生煙,鼻孔大張:“我都說了我要取走你體內融合好的能力。”

“可是你沒這能力就打不過麼?”

“打不過。”

“加上安彥呢?”

“也打不過。”

好吧,安謠失望地垂喪著頭。她大概真的得跟這世界說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