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

“安謠姐我不是寵物,你這麼摸我,我不要面子的麼。”

少年的聲音像是沒經過變聲期一樣,奶味十足,聽著很軟。如果閉上眼,只聽的話,安謠估計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把他抱在懷裡。

“你不是寵物。”安謠沒再捏著他的臉,她轉而用食指點了下少年的鼻尖,接著說,“你是個小娃娃,摸著手感超級好的那種。”

少年的小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他轉過身,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話:“我不帶你回家了,你自己回吧!”

沒等安謠反應過來,安彥就邁開了長腿一溜煙地跑遠了,留下安謠在風中淩亂。

喵了個咪。原來她這個小奶音的弟弟也會鬧脾氣啊,可是,可是她不記得回家的路啊!

安謠呆呆地看著安彥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成為一個點,看不清楚了。

她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小石子彈跳起來,又落到地上,軌跡沒有規律。

安謠留在了遠地,四處張望著,有些不知所措。她懵了好一會兒。

“所以你會跟我道歉麼?”

聲音是從後面傳過來的,安謠知道她的小奶音回來了,她興奮地轉過身,張開雙臂向前沖了幾步,又突然剎住腳。

她放下手臂,又轉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奶音,你不生氣了行不行。”

安彥勾起嘴角淺笑,她這就給他起上外號了,不過聽著比之前那個弟弟的稱呼要好一些。他舔了舔嘴唇,走上前,拍了拍安謠的肩膀,俯身湊到她的耳邊。

那一瞬,暖流湧動,恰似內心的情緒,也不斷翻湧著。

安謠感受到少年在她耳邊輕輕吐氣,一下一下,都慢慢注入內心,不經意地掀起內心的滔天巨浪。

他說:“其實我們住的地方就在這個樓上,六樓,因為六是你的幸運數字。”

安彥說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該走了。”

“啊?”安謠還沒回過神。

“該走了。我回去給你洗葡萄。”

安謠一聽到吃的,精神立馬來了,她蹦跳了兩步,興奮說:“說真的,我現在就有點饞。”

即使是失憶了,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安彥想。

安謠的馬尾濃密蓬鬆,她走動時也帶著馬尾一搖一搖的,安彥跟在她後面,時不時能窺見她細長白嫩的脖子,這讓他心跳加速。

也許他的劇本也該轉折了。

“喂,安彥你怎麼不在前面帶路啊,傻站著幹嘛?”安謠回頭喊著他。

他悄無聲息地將情緒隱藏起來,回說:“我這就來了。”他本來還想加一句稱謂,可是終於沒加。畢竟她都不喊自己弟弟了。

安彥聳了下肩膀,抖落一身輕松。

不得不說,他們的公寓雖然藏在這個不起眼的巷子裡,裡面的裝修卻是肉眼可見的花了心思。

北歐冷淡風的牆壁和地板,傢俱一律是色彩飽和度降低的灰色。

室內的小型景觀盆栽,清新的綠色減少了色彩的單調乏味。

可旋轉的儲物架,上面擺著各地標誌性建築的小模型,雖然很小,卻連房樑上的雕花都做出來了,可見其精細的做工。

安謠脫了鞋,急匆匆奔向客廳的沙發,全身的細胞都在這柔軟舒適中沉淪。她徹底不想動了。

安彥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葡萄洗好了,他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對安謠說:“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我去準備午飯。”

安謠點點頭,感覺自己像個安度晚年的皇太後,日子對她來說簡直不要太悠閑。

雖然她到現在還在懷疑,這個逆天的人設和劇本,真的是她的麼,不會是老天爺搞錯了吧。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吃來的重要,有一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她現在就有點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