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再次搶佔高地,開口問:“我之前認識你嗎?你叫什麼?”

“吳京宣。認識的,死對頭。”

寥寥數語就把兩人的關系交代清除。安謠雖然覺得她的腦子不是很好用,可是要抓著重點資訊不難。

死對頭啊,原來他們之前是死對頭。

“可現在不是了。”

安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其他,她問:“你剛才說什麼?”

吳京宣眯起眼睛,像是盯著獵物一樣,他突然伸出兩隻手想要抓著安謠坐的椅子兩邊的扶手,好能把她圍住,可是安遙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往後一退。

吳京宣撲空了,雙手在空中沒了支撐點,腳下一滑。他還來不及撲騰雙手,就重重倒在了地上,安謠還能清楚地看見他落地時周圍被驚起的灰塵。

吳京宣伸出一根食指,指著那個讓他摔倒的罪魁禍首:“安謠你!”

沒了後文。安謠不識趣地好奇心發作,她蹲在他身邊,問他:“我什麼?你倒是說啊。”

吳京宣被氣的嘴角抽搐,他到底是腦子被彗星撞過了,還是被驢踢過了,怎麼會喜歡她這個蠢得無可救藥的人。關鍵,他還因為這個蠢妞,摔了一跤。

他支起一隻胳膊,抬頭對安遙笑了下。安謠倒是沒蠢到連他的笑裡藏刀都看不出來,她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造成地上這位這副形容的罪魁禍首,當下就想站起身來溜之大吉。

卻被吳京宣拽著手腕,安謠急了,口不擇言道:“喂喂喂,你們這些人是戀手癖麼,怎麼一個二個都喜歡拽著人手不放啊。”

吳京宣借力,翻了個身,順勢把安謠拖了過來,安謠被他帶著撲倒在他身上。她叫出了聲:“你發什麼瘋。”

吳京宣看著安謠的臉,心跳快得不正常。他這是第一次離安謠如此近。他近乎貪婪地打量著她,似乎要將她面板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看清。

他感受到她的手,正覆在她的胸膛上。肌膚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

他嗓音暗啞,像是喝過酒,帶著幾分迷醉和抓人心的挑逗:“你還被什麼人拉過手。”

安謠把頭一撇:“跟你有關系麼?”

吳京宣輕笑一聲,他的手飛速地放在安謠後腦勺,稍稍用力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不少。

在微弱的光下,安謠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她這些徹底慌了,支支吾吾道:“你離這麼近不大好吧。”

“可我被你壓著動彈不得。”吳京宣眯起眼睛笑著,語氣裡的玩味不要太明顯,有那麼一瞬,安謠意識到這個人大概是從紙上蹦了出來,他活了。

“分明是你讓我摔倒的。”

“哦,是麼,你仔細想想。”

“我……”

吳京宣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枕在後腦勺下,他閉了眼,微笑著,像是躺在草地上沐浴陽光。

可能安謠對他來講,就是那束陽光。她把他的世界攪得一團糟,可是也只有她可以調動起自己的情緒。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笑,生氣,暴躁,或是哭笑不得,都只是因為她而已。

吳京宣回憶著從前,他沒發現安謠早就從他身上爬起來。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上的壓力減輕不少時,安謠已經走到了門邊,她對他吐舌,溜了。

他本來應該懊惱的,到嘴的鴨子又飛了。可是他的腦海裡全是她剛剛吐舌的俏皮模樣。這個蠢妞似乎越看越好看了呢。早知道當時不管那麼多,直接把她親了。

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端著正人君子的架子。

安謠一走出房門,眾人就齊刷刷地向她投來目光。她有點害羞,下意識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誒呀我去,這麼多人。要是她當眾逃跑的話,她爸的臉面不就丟光了麼。可是她才從醫院上出來就被她爸喊來訂婚,她要是逃跑的話,也不算很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