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慢慢散去,一張很是模糊的少女的臉漸漸浮現在南宮顥的眼前,漸漸的視線越發清晰,南宮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如同少女一般的幻影漸漸的多出了一雙動物的耳朵,然後化成了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兒,瞪著一雙濕漉漉的貓眼盯著他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難以接受,南宮顥在看清白笙的第一眼,直接別過臉去不願看它。

白笙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僵硬了一下,滿心的激動瞬間破碎,轉而十分難以置信的看著南宮顥的側臉微微生氣。

搞什麼,憑什麼一醒來看見她就是一臉嫌棄的模樣,傷害人家自尊心,白讓人家這麼高興了,可惡,大壞蛋。

白笙越想越發惱怒,看著南宮顥的側臉,只覺得有一股氣從心底越滾越大,實在是呆不住,白笙直接生氣的從墨一懷裡跳了出來,見他們幾個都圍著南宮顥,微微不爽的看了他們一眼,站在他們身後,慢慢的往門口移。

哼,算了,他不願意看見她,她還不願意看見他呢,她堂堂一個上仙就算離開了這裡也照樣能夠活的下去,她才不要留在這裡當一個惹人厭的寄生蟲呢,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既然不願意看見它幹嘛要回來救她,難道是救了她之後,又後悔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了,早知道這樣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過來。

見幾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白笙更為生氣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回頭看了眼將南宮顥團團圍住噓寒問暖的幾個人,微微咬了咬唇,繼續向門口靠近。

高人要走了,以後大家就後會有期,不,是後會無期吧,大家再也不要見面了。

一見南宮顥醒來,墨一等人的心意哪裡還能注意到白笙,就連抱著白笙的墨一都不知道自己懷裡的小東西已經跑了,還維持著抱著它的動作。

江幕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南宮顥哭訴,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他摟緊自己懷裡,卻又害怕南宮顥的拳頭只能剋制住自己的雙手,轉而抱住一邊的墨七代替南宮顥。

墨七眼睜睜的看著江幕城把鼻涕眼淚往自己衣服上擦,瞬間僵硬的臉色鐵青,卻又不能直接將江幕城推開,只能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勉強的忍著。

南宮顥看著他們一個兩個的只覺得被吵的腦子都疼了,特別是江幕城,南宮顥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轉過頭去,視線轉而落在墨一身上,心頭一跳:“墨一,那隻貓呢?”

沙啞低沉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緊張,好不容易等南宮顥醒了說了第一句話,墨一激動的抬了抬原本抱著白笙的胳膊,高興的道:“王爺放心,貓兒在我手裡呢,王爺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要不我讓大夫在幫你看看?”

墨一說著就要拉著老大夫上前,老大夫突然聽到墨一的話有些吃驚的望著南宮顥緊張的結巴著開口說道:

“王,王,王爺?他,他,他是王爺?”

身為一個快要入土的小老百姓,沒想到他在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遇到王爺,而且還有幸為王爺看病,這,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沒想到他這種小人物竟然還可以以如此近的距離看到王爺,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墨一聞言才發覺自己一時激動說錯話了,尷尬的對著一臉激動的老大夫笑笑,還未等回話便聽見南宮顥聲色極冷的嚴厲開口:

“墨一,本王問你那隻貓呢?”

明明剛才還在這裡,不過短短的時間它又跑去哪了?

“貓,它就在”墨一被南宮顥的厲聲詢問嚇得邊說邊往懷裡看去,見自己懷裡空空如也連根貓毛都沒有,忍不住驚訝的大張嘴巴,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

墨七與江幕城也瞬間向墨一看了過去,見白笙不見,墨七迅速的轉過頭去向門口望去,果然看到門口有一團黑白相間毛球正在移動。

白笙聽到南宮顥尋找自己的聲音,回頭看了他們,正好與墨七視線對上,瞬間一驚立刻從門口跑了出去。

結果還沒跑上兩步,只覺得渾身一輕,便直接被一隻大手從地上抓了起來,白笙掙紮了兩下,便聳拉著四肢主動舉白旗放棄。

就這力度不用看她都知道抓住她的人是誰,如果換成別人或許她還能再掙紮掙紮,可是若是墨七的話那還是算了吧,因為她實在懶得在他手中白費力氣,他也是,都受了那麼重的傷了沒事還追的那麼快幹嘛,她也算是逃跑成功了一半,好歹讓她跑一會兒啊。

墨七見它如此老實便知道它不是真心想要逃走,或許是它救了南宮顥,墨七對它竟然生出了一絲喜愛,安慰性的揉了揉它的小頭,才帶著它回了茅屋裡。

南宮顥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白笙一進門就看到他那張冷若寒霜的俊臉,嚇得瞬間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明明沒有她沒有錯,可看到他這樣看著她,她還是不由得覺得心虛。

明明是他先不願意看到她的,憑什麼現在反過來搞的像的她錯了一般。

“王爺,屬下將貓兒帶回來了。”墨七一臉正色的將白笙雙手遞給了南宮顥,南宮顥看著墨七手上緊緊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白笙,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情突然有些不悅。

它這是在怕他,明明不在乎這些,可看到它這樣,他卻不願意讓它怕他,他從來沒有對它嚴厲過,到底它為什麼要怕他?

感受到一雙冰冷的手將自己接了過去,白笙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冷顫,示弱般微微叫了一聲:

“喵~”

南宮顥聽著那聲貓叫整個人微微一頓,好像瞬間懂得貓語一般,連那聲貓叫飽含的情緒都理解的一清二楚。

雖然心底覺得自己真的聽的出來,可南宮顥還是有些不確信的伸出手指微微挑起白笙的下巴,讓它對上自己的目光,開口問道:

“你在害怕本王?”

白笙看著南宮顥那張令人捉摸不透的俊臉,微微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