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顥見它如此,立刻想要伸手去攔,卻奈何距離稍遠阻擋不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將那杯中的烈酒喝的見底才終於夠到它的小身子,把它埋在酒杯裡的小臉拉了出來。

白笙感覺到有人將她抓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抬頭便看見南宮顥好幾張來回晃動的俊臉,可即便再怎麼晃動他的臉也沒有一張是在笑的。

白笙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認認真真的定了一會,突然難過的低下頭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可是,就是很難過。

南宮顥見它這樣只是以為它喝醉了,並未發現她的傷心,轉而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不過這次並沒有將白笙抱在懷裡,而是又將它放回了矮桌上,另外將酒杯挪的遠遠的,騰出一片位置讓它在自己的視線中安安靜靜的趴著。

見南宮顥坐下,南宮玦也不動聲色的擺正自己的位置,看著那醉醺醺的趴在矮桌上的貓兒,如同欣賞一般的看著。

如果南宮顥是想攔攔不到,那南宮玦則就是能攔不想攔,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可以喝酒的貓兒,而且還是面不改色便能喝下一整杯烈酒的貓兒,這麼新奇的場面他怎麼能攔著。

南宮玦一邊慢條斯理的從果盤中拿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啃著,一邊欣賞的看著白笙因為醉酒而來回動彈的身體,還有那不安分的來回碰地的小腦袋。

南宮玦能注意到,南宮顥自然也能注意到,看著白笙因為頭疼而一下一下的撞身下的桌子,他雖然心疼但更多的卻是生氣。

“喵~”頭好暈啊。

白笙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的厲害,看著南宮玦那張來回晃動的臉忍不住想要讓他幫它,到底什麼回事,記得以前她的酒量可是很大的,喝上一整瓶烈酒也沒醉得這麼厲害,怎麼現在,現在,就喝這麼一小杯就醉得這麼難受,真的好難受啊,感覺到喘不上氣了。

好熱,好熱,白笙有些痛苦的在矮桌上翻來覆去,看著南宮顥的臉越發的模糊不清,最後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睏意睡了過去。

南宮顥演奏完,整個宴會也差不多到了該散會的時間,皇上和皇後每個人都說了兩句好聽的感言,便打發了眾人回去。

皇後和皇上一離開,男眷女眷們也跟著退了場,林柔芸跟在男眷的後面看著南宮顥的背影猶豫不決,卻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江慕雪跟著她,見她如此忍不住嘆了口氣,才又小聲的勸道:

“林姐姐,還是算了吧,你也看到表哥對那隻貓的重視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討厭與別人有所接觸,如今好不容易主動養了一隻貓,他怎麼可能會拱手讓給你。”

為了那隻貓,他連她這個表妹都不喜歡了,又怎麼會因為林姐姐真心喜歡那隻貓就將這只貓轉手送給她,若真這麼簡單她以前也就不會吃那隻貓的醋了。

想到此處,江慕雪心情更加低沉的長嘆一聲,這年頭人還沒有貓好混,幸虧她不喜歡表哥要不然整天和一隻貓爭風吃醋也太沒品了。

林柔芸見江慕雪的心情這般的沉重低落,以為她是因為擔心她才這般的,想了想微微走慢一點,一邊走一邊拉著她溫聲說道:

“江妹妹,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這麼多年,除了我自己以前喂的那隻,我真的第一次遇見這麼和我眼緣的貓兒,所以才有些不甘心,捨不得而已”說道此處,林柔芸抬頭目光溫柔的看了眼南宮顥的背影,似乎透過他能夠看到白笙一般。

江慕雪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由得皺眉,輕輕的拉了拉她,才小聲的提醒她道:

“林姐姐,不要用這種眼神盯著表哥看,會讓別人誤會的。”

林柔芸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才微微放心下來,是她太大意了,差點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江幕城正在南宮顥的馬車旁等著,見他從宮門口走出來,立刻賠笑著迎了上去,順便看了眼他懷裡的白笙,笑的一臉尷尬。

“呵呵呵呵,王爺表弟,您可算出來了,要去哪啊,要不表哥送你?”

真是倒了黴了,要是他早些知道它會讓南宮顥發現,他一定不帶它過來,不過也都怪林柔芸那個醜八怪,要不是她把貓兒帶進去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就可以好好謀劃一場營救,到時候一定能從南宮顥那要來更多的彩錦。

他現在就身上這麼一套衣服,怎麼夠穿啊。

南宮顥看著江幕城那張滿臉賠笑的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以及他身後的馬車。

車夫還以為南宮顥剛才那一眼是在看他,瞬間嚇得腿有些發軟,再看南宮顥手中那隻極為眼熟的白黑毛球,更是嚇得腿軟發抖。

這二少爺想要得罪王爺別帶上他啊,他是主子他是奴才,萬一王爺一不高興,那先死的可就是他了,以前他爹就是這麼被主子給害死的,從那時候他娘就一直重複這五個字,殺雞給猴看。

他現在上有小下有老,不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被當成雞給給殺了啊。

車夫低著頭盡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藏起來等事情過去了再出來,這王爺不說話,這時間太他媽的煎熬了。

江幕城臉上的笑僵的也都快掛不住了,心裡已經打定好了休息,要是南宮顥在不說話,他就溜了,這件事他也就當做不知道算了。

像是知道江幕城的內心一般,江幕城剛剛決定,南宮顥就開口了。

“既然這只貓是你帶進宮的,那本王就命你將這只貓安安全全帶回去交給墨九照看,若是路上這只貓遇到什麼閃失,那你就別怪本王新帳舊賬一起算。”南宮顥說著將白笙遞給了江幕城。

江幕城愣愣的將白笙接了過來,看著南宮顥面無表情的臉不敢相信的追問:

“就,就這麼簡單?”

讓他把貓兒帶回去?這麼簡單不會是他故意給他這麼一個機會決定原諒他的吧?既然如此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嘛?